还好张小凡拉了一把,躲开了。
气得小少年喝道,“你们卖东西的为啥不让人看?不看你们别摊出来卖啊!”
那啐痰的大汉粗声粗气吼道,“麻皮臭小子,你跟谁嗷呢?!你家大人呢,什么玩艺儿。现在是什么时候,老子有货卖的就是大爷。妈的有把儿的就把你家大人叫来,没毛的山鸡还在这儿称凤凰了,我……”
大汉抬起拳头就往小少年脸上挥去,不想一挥挥了个空。
夏可兰出声警告,他裂嘴坏笑,转手就抓夏可兰。
倏地一下,一道冷光划过了男人的脸,跟着他身后拉布支起的帐棚发出轻响,倏倏倏地响起绳索脱落的声音,哗啦一下,半边棚顶因为失去了牵拉,被雪压榻了下去。
说他家的店大,大概就三四十坪的空间,四面儿都围着,也看不到里面有多少货。
这一下屋顶被雪塌了,半边露出来,大家也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呃,就两排货架,上面零散放着点东西,很少。
就地上放着的雪爬犁,一眼就看出其实是私人自己做的。
刚才夏可兰就听到有人在嘀咕,说什么自称是名牌厂家,其实背地里是从他们小贩里收能入眼的货,趁机敲竹杠卖高价。进价使劲儿压,卖出去就烧不懂行的人。
而被他赶走的那些人,有一些就是他们进过货的,因为货不好被投诉,他们回头就把人赶走了。还有些想依赖他们家出货的,不得不委屈接受低价收购。
欧老板算一群被压低价的小商人里,气最硬的,也算是有些家底子的,才敢跟这个老板娘杠几轮。
无耐,对方打手姘夫多,这屋顶一榻,呼啦啦地一下又涌出三个壮汉。
足足有五个男人围在老板娘身边,那个被射的唾痰男捂着流血的耳朵,指着夏可兰大骂。
“刘姐,这女人拿箭射我呢!妈的,我流血了——”他声音一哆嗦,“啊,会不会感染啊!臭娘们儿,你赔我医药费,不赔我去官方告你去,你蓄意伤人!”
旁的人看他那怂样儿,全笑起来。
老板娘一看夏可兰,“是你!你刚才帮着老欧那骗子,你跟他是一伙儿的?他是你男人?”
啪!一个雪团子狠狠砸向刘老板,被男人们挡住了。
一个大壮冲上来要动手拎人,又被张小凡打了好几火。
靠近时,张小凡拉着夏可兰要跑,夏可兰却没动。
在壮汉过来时,身形一动,一腿扫过去,男人当即摔倒,屁股挨了一踢,就顺着老欧的方向滚下去了。
夏可兰直起身,拍拍手,道,“听说这都是你的姘夫,开始我还不相信的。现在看来,自己污就觉得全世界都是污的。刘老板,你这思想该洗洗了。”
老板娘和男人们站在高处,但看着下方那斜首睨来的女子,风帽里隐约露出一弯雪白俏脸,眼神被山巅刚露脸的阳光映得明媚又锐利,好似被俯视的是他们自己。
那声音不大,口气不紧不慢,却有种极自信的强势和让人不敢小窥的底气。
老板娘回头,看到那支小黑镖,正插在金属支架缝儿里。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都让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