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解开。”
卫海洋开了口。
正跪在于二嫂身边的打手队员忙解开了捆住于二嫂嘴上的布条,取出了塞嘴里的布团了。
于二嫂一阵爆咳,整个人都贴在了地面上,浑身抽搐,疯狂地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般,之前卡白的脸一下爆红涨紫,又慢慢消褪下去。
她整个人从死门关前兜了一圈儿回来,视线里倒映着的都是儿子满脑涂血红白相间的死状,心下恐惧到了极点,只想狠狠抓住这一丝的求生机会。
“你们三个若是提供情况属实,我可以申请给你们从宽处理。”
“不!”
于二嫂嘶哑着声音大叫,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朝卫海洋爬,一边嘶声叫着,“我知道,我知道几个私押点,我要是说出来,能给我减刑吗?!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卫海洋冷冷道,“对于假山里的情况,你们谁知道通往地下的那条通道,里面关着什么人?毕先生的身份,谁清楚?”
这一下,三个男人都看向了于二嫂,显然她在这方面知道的信息比他们三人都多。
因为,于二嫂当初是接受过毕先生亲自招见的,除此之外,真正见过毕先生的就只有马老板和章科了。
那队员说,“我们打手队一共就五组,但是这五组自建起来之后,由毕先生授予黑色胸章。我们私下里都通过气儿,但没人真见过毕先生。”
“毕先生说是一直住在地下那间屋子里,寻常都不出现。只有安保性的任务出问题时,才会有由进去请示处理方式。真正见过毕先生的,只有章科,马老板,和于二嫂。”
于二嫂瞪了那队员一眼,道,“我……我没见到人。我进那屋时,是隔着一道屏风的,我只看到他坐在椅子上说话。声音粗哑,好像是声带破过,很粗。他就交待我多招会员,派了两个打手在外出时保护我,就没别的了。”
男人们冷笑,看着于二嫂的样子像是根本不相信她只有这点儿情报。
于二嫂气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就只知道这些!就算你们回头问章科和马老板,也一样啊!这个毕先生从来不露真面儿,一直就很神秘的样子。但因为他从不跟会里其他人争夺资源,还训练打手替大家保驾航,大家也没太在意他露不露面了。”
卫海洋看向三个男人,“你们把尸首收拾一下,送去白屋。”
三人一愣,有些不明究理,但也不敢多问,只得干活儿。
于二嫂一见淡定不了,“姓卫的,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白屋是什么地方,你还……你还算什么退役人员,你这就是草菅人命!”
卫海洋道,“呵,现在舍不得了?你还记得自己送了多少条人命进去么?现在还不交待清楚,等到日后其他人攀咬起来,听说你招的会员最多,祸害的女人孩子最多。你说到时他们是护着你呢,还是把你拱出来当最大的主犯?”
“你们应该都听过,现在没有拘役罪了,像你们这种伤天害理的罪犯,都是直接送到前线去劳改的。挖雪,切冰砖,修路,开山,那死亡率只高不低。最近我还听说,正等着进一批新犯人去当苦力。天灾了嘛,人还有什么人权,不就是换个地方受人拿捏,不是?”
男人背着光,表情落在阴影里,明明声音平淡没什么起伏,却有阴风剔骨般的狠辣味儿。
于二嫂听着脑海里就显出白屋里拆解的画面,整个人如坠冰窖,比刚才被堵着咳不出来还要窒息。
“我……我……我说!”
“毕先生挖的道儿很深,那土量在后山上堆了很大一堆。我有个会员是做土建的,说那个数量要是挖一人通过的逃生地道,能挖到少年宫后面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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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卫冲跟夏可兰赶往假山探察救人时,半路上遇到了当初在大门口欺负过秦桑的那个桔色胸章的男人。
卫冲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擒住,就问,“秦桑现在哪里?”
他跟着陆靖宇进公园时,侦察员们已经救出了一批被困的老幼妇孺,他大声询问时,秦桑的妈妈正好在其中,但后来他冲去大门口找秦桑时,只看到三方冲突,没看到姑娘。
那桔色胸章的男人一听,眼神就闪躲不定,想要借机逃走。
谁知夏可兰早有所料,将人一把摁在了地上,狠狠地一镖将人手定在了结了一层厚厚冰的地面上。
刹时疼得那人发出杀鸡般的惨叫,又被卫冲捂住嘴。
男人怕死,哆嗦着嗓子报了地方,刚好就在假山旁的观赏鱼馆里。
卫冲想到什么,“那是不是你们称之为的红屋?”
男人不敢回答,又被夏可兰狠狠一脚踢中腹部,不得不承认。
卫冲整个人都变了色,想要立马去红屋,但脚步又生生刹住了。
夏可兰知道他是在李涛和秦桑之间犹豫,便提议,“小冲,你先去假山那边,跟陆队长的人一起,把涛哥救出来。秦桑这边,交给我!快去——”
卫冲咬牙,“姐,你一定要小心,我很快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