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二嫂握紧手中的西瓜砍刀,直盯住夏可兰的脸。
阴阴地笑着,“啧啧,夏可兰,你这张脸可真是漂亮啊!要是划花了,那些男人还能像以前一样宠着你,舔着你吗?”
其实她一直都看不惯夏家的女人,当初刚搬到小区时,听说对面的母女被男人抛弃了,她心里就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尤其那时候她男人还特别舔她,每天都往她屋里钻,经常连着两三天地都不回正妻那边。
长得漂亮又如何,真正能留住男的人还是得肚皮争气啊!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八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给老天爷罚的呗!
活该!
可是夏琴老了,夏可兰正年轻漂亮,不仅读了大学,还找了当地人结婚。海城那边的人家就是普通农村户口那也是住着小洋楼小别墅的,有钱得很呢!
她看过一次夏可兰的丈夫,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说话还温温柔柔的,真是让人羡慕得眼泡子都红了。
凭什么啥好事儿都给夏家的女人拣着了。初听夏可兰离异,也是因为重男轻女被男人抛弃的时候,她可高兴得在家里开了整整一瓶好酒庆祝呢!
该你的!母女俩都是一个贱命,生不出儿子就该被男人甩,活该!
这脸是天生的,肚皮也是天生的。可是对男人来说,这生儿子的肚皮比起终将年老色衰的脸皮子,可重要得多得多呢!
于二嫂说着,比划着刀口,突然问屋里已经退到墙边的三个男人,毫无意外看到男人们有些变色抽搐的脸,笑问,“我划了她的脸,你们再玩儿,不会影响你们的兴致吧?”
“呃!”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
“对对对,于姐你尽管弄,只要留着下半身就成。”
“哈哈哈——哈哈——”
看着男人们笑得言不由衷的表情,于二嫂只觉得心中快意。
现在所有人都要看她脸色行事了,就算是男人又怎么样,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之后,再能耐的男人也要像哈巴狗似地跪在她跟前摇尾乞怜。
她抬起手,刀尖子直直戳向夏可兰的小脸。
一边恶狠狠地说,“小兰,你别害怕啊!回头我就把你妈和和女儿接过来,你一家三代人齐聚一堂,凑个团团圆圆的整儿。多圆满哪!”
“呵,亏得你张口就能叫那老家伙做爸爸,回头要你亲爸听到该多伤心哪!这女儿就是向外的,你才跟姓卫的老头儿住了几天,就能改口了。薄情寡义的东西,我今儿就带你亲爹教教你!”
卫建国的出现,也让于二嫂很是不忿。这个男人看起来不显山露水的,却是极有能耐的。外人只道他是个普通的社区科员,但于二嫂她因缘际会听卫建国的同事提说,要不是卫建国推辞,福城的一把手位置都是给他预留的。卫建国在上头有人,关系还硬得很。
夏琴和卫建国办酒时,请的人不多,很低调,但听说就有大区长和军区代表,亲自到场敬酒。
明面儿上的也许只是人家嘴里的花头,真正落实的是卫建国放弃自己在新城区分到的好房子,跑来老城区跟夏琴挤在这小二套里,把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似的,样样周到,处处细致。
打夏琴再婚后,早上就没见她出门下过楼,几乎都是卫建国早起做饭,或去早餐店买夏琴爱吃的东西。没一个月,卫建国就跟守门大爷,小区里的老老少少把关系处得妥妥的,倍受推崇。
那时候,于二嫂的男人因为家里老婆生了大胖小子,小小乖乖的,又听话又嘴甜。跟于天宏的蛮横没礼貌一比,更不怎么来于二嫂这边了。
之后,卫建国的两个儿子都回来了,小的还不显,这个大的是真的人中龙凤。
街坊邻居明明知道这两个儿子都不是卫建国亲生的,两孩子五官长得极好,帅气俊朗,跟卫建国平庸普通放人堆里都认不太出来完全是两回事儿。
可这两孩子都争气,都对卫建国孝顺得很。天灾之后来来往往,肉眼可见这男孩子就是顶用,整整两个全劳力啊!她也不得不承认,卫建国是比她会养儿子,卫冲在于天宏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相当懂事儿,节庆日都会倒卖些汽球、玫瑰花或烟花去赚钱。平常扶老携幼,也很得小区老人们喜欢。
于二嫂羡慕妒嫉啊,她知道这一辈子自己是没可能获得这样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