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夏可兰最担心的还是在户外的人。
她挪到了儿童室,这间屋子有十几平,大小适中。
她把小家伙放在装了热水袋的小床里,有毛绒毯和一堆玩偶围着,辅成了一个暖呼呼的小窝。
然后又拿出三个火盆子,一共五个放在小屋子里,很快整个屋子温度上升了5度,但依然只有零下20度左右。再给自己身上贴了五六个暖宝宝后,她决定出门。
母亲和卫冲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路上遇到困难了。
不能再等了。
“宝宝,你乖乖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哈!有事儿,就叫姥爷。来,赶紧把奶喝了,妈妈给你加了巧克力糖糖,又甜又暖。”
朵宝知道这会儿不是撒娇的时候,抱起奶瓶,咚咚咚地喝起来。
入口是香浓的奶味,混着巧克力独特的香甜,朵宝觉得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儿。
之后,夏可兰又给小家伙塞了块手指粗的奶糖,便留了个纸条,出了门。
大概半小时左右,卫海洋和卫建国才下了楼,却发现厨房已经没人了,但灶上还煨着一壶热水,留着女人写的纸条子。
卫海洋心头一跳,冲进儿童房一看,只看到小家伙坐在一堆毛绒绒中,正小口小口地舔着奶棒子。
卫建国一边对着火盆子搓手,一边着急,“可兰这是出去找你琴姨和小冲了。你赶紧收拾一下,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我再收拾点儿抗寒的东西就来。”
卫海洋一把摁住了父亲,目光炯亮逼人,“爸,你待在家里。一会儿暖气供上来,屋里的冰水都会融化,你得打扫卫生。我出去找他们,我一定把他们平平安安带回来。”
父子俩目光深深对视,卫海洋很强势地握住了父亲的手,卫建国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捶了捶自己隐隐刺痛的脚,知道自己不能跟着儿子去,否则更可能成为拖累。
卫海洋迅速换上了更保暖的内衣和外套,黑色的冲锋衣也是之前在猴子那里买的南极科考员专用款。帽子一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也用专用的防风镜掩上了,不用担心会起雾。
脚上蹬上筒鞋,也是专业级别的防水防冻型,带大齿轮防滑。
同时带上夏可兰给他留下的一套冰雪天防滑专用的防滑登山棍,棍子底呈锥形,可用来抓地帮助人在风中行走时保持稳定。
准备好后,他立即冲下了楼,出了单元楼时雪风呼啸,天地白茫茫一片,竟然已经辨不出小区本来的样子。
一脚叉下去,雪已经没到了脚踝以上。
走起来举步维艰,更难以想象那些还在户外的人,情况会有多么糟糕。
这是一下子从初冬走到了南极,太可怕了!
在他错过一辆汽车时,车里似乎有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他犹豫了一下,仍是看着那条女人走过的脚印,义无反顾地朝小区门口延伸而去,并没有分岔向汽车里的人走,他咬咬牙,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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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夏可兰走出小区后,就顺着路边往旧小区的方向来路走。
她拄了两根防滑手杖,风雪肆虐下,前后能见度不足10米。
她想了想,索性从空间里掏出了一块滑板,搭在雪地上,用滑手杖一推就走,速度又快了几分。
这一路上,都能看到停在半路上的汽车。
极寒之下,一旦汽车熄火,就可能再也打不燃火了。但更糟糕的是,熄火的汽车车门也会被锁住,要是没有应急逃生的装置打破车窗的话,就会一直被锁在车子里,活活被冻死。
之前路过小区的那辆车时,夏可兰其实并没有关注里面有没有人,她满脑子都是母亲和卫冲的安危。
风雪中,似乎隐隐传来人的呼救声。
夏可兰只是辨别了一下,确认那不是母亲和卫冲,就没有再管,继续往前走。
这种时候她心里只有自家人。
越走,四周的景像越是模糊不清,难以辨别。
曾经短短的百米距离,现在走来仿佛已经走过了千米,她嘴里含着的那块力士架已经彻底吞下腹中。
鼻子已经没知觉了,肺部被冷空气肆虐得阵阵刺痛,手脚已经冷得从刺痛变得没感觉,只有心口一点热度。
这该死的极寒,竟然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全是因为她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