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退到一边,朝他们行了个礼。
驾驶位上的卫海洋回敬了一个礼,便发动汽车驶离。
开过医院时,夏可兰注意到后门出口处,有大型集装箱式的柜车停在那里,她用望远镜一看,自带夜视的功能,可以看清柜车上的冷藏车的标志。
不用怀疑,这肯定是收敛尸体的车了,只有一辆,恐怕根本不够用。
整个福城二三级医院加起来十几家,肯定多少都有收治相关病例。就算集中管控,也需要运输时间。需要用到这种冷藏车的除了医院,各个社区肯定也需要。
行上大马路时,路上的车辆极少。
很快,他们看到了一辆大型冷藏柜车。
“阿弥佗佛,老天行行好吧!”身后传来母亲的低喃,夏可兰没有回头,她知道母亲偷偷哭了,不能让母亲发现,怕母亲会哭得更厉害。
前世这时候,她寸步不离地抱着朵宝,没有奶水,就用自己的口水将灵叶片咀嚼烂了喂给朵宝。为了活命,她觉得自己可以化身为魔,不顾一切。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掌盖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住。
“别担心,爸和小冲都在家里。”
“你饿吗?”
卫海洋想说并不饿,主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专注力都放到防控上了,根本没功夫感觉自己的身体问题。他自从吃了那朵小白花后,身体什么病痛都没有了,仿佛一下年轻了五岁有多。
“嗯,有点。回头给我下个葱香面,成不?只要蛋,不要火腿肠了。”
“好。”
夏可兰双手握了握男人的大手,觉得很安心。
现在他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就够了。
随后的路上,他们看到了一列正在行驶的军卡,大大的车棚里坐着一个个年轻而稚嫩的脸庞。
这些都是连夜赶来救援的兵。卡车上除了兵,还有堆满的各种应急物资。
错过时,卫海洋停车让行,并向军卡行礼,随即车上的军人们似乎有特别感应般,也纷纷行礼。
听老兵们说,不管多少年见了同袍,都有一种难以言叙的牵系,称为:军魂。
夏可兰悄悄看着男人的侧颜,棱角分明,那种镌刻在骨子里的竖毅刚强、舍身忘死,在这一刹找到了同袍而无法掩饰,无法掩饰那眼里的渴望和追随。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很自私,她握紧了男人的手。
至少,现在她不想放开他。
卫海洋感觉到什么,转过头,给了夏可兰一个笑,重新发动汽车。
当他们进入小区的路口时,路口上立起了路障,同时两大防控组织在布防。
还穿着夏季制服的交警做身份核对,确认医院的检察绿码,询问家庭成员情况等。
夏可兰负责跟交警做核对。
卫海洋看向路边停靠的装甲车,执械的黑色迷彩装士兵严阵以待地巡视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并且不时上前做防感染的宣传和提醒。
获得通行的车辆,都被帖上一个带日期的“已检”帖。
大概花了两三分钟,他们才得以通行,后面排行的车辆并不多,大概多数车辆在早前已经通过了。
也或者,主人已经没机会开车回家了。
汽车驶进小区时,小区里的停车位明显很空。
夏可兰留意到乔家买的车位是空着的,再看他们家的窗口,似乎有很弱的光透出来,门窗都关严了,防护到位。
再朝自家方向一看,阳台上灯光还亮着,一道身影明显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