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伽宁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毛笔,笔杆瞬间断成两截。
李伽宁起身就走,沉湘和杉檀赶紧跟上,绿荷想了想,着人去找红蕊也跟出了门。
来到荣王府的门口,周围的百姓已经聚集得很多了。
众人见到李伽宁全部都跪地相迎,李伽宁是让百姓起来,蒋氏行了礼过后来到李伽宁的身边,“宁儿,今日一早他就来了,无论怎么说就是不进门。”
李伽宁拍了拍蒋氏的手,轻声说道:“大舅母,别急。”
李伽宁走到傅涵止身旁,只用两个人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傅涵止立刻起身,跟着李伽宁迈入了荣王府。
进入府门,傅涵止着急地问道:“王妃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还可以见到沧岚,她难道没有死吗?”
李伽宁转身看了一眼傅涵止,两人走到大堂,李伽宁坐到首位,傅涵止站在中间,蒋氏三人走进来。
李伽宁示意蒋氏上座。
许氏和汪氏识趣地坐在左下首,李伽宁问道:“傅公子,圣上已然允婚,荣王府就不会悔婚,成婚之日为你不遗憾,我们自然会让一个远亲代替沈沧岚与你拜堂。至于沈沧岚我们已经将她入土为安了,难不成为了与你的婚约,你希望我们将她刨出来?”
傅涵止浑身都是哀伤的气息,可是眼中却是愤怒,“王妃,这和我们当时说的不一样,当时说好了,你们保住沧岚的尸身不腐,然后把她交给我。你们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傅公子,现在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装作如此深情的样子,你与沧岚当初不过是互取利益罢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要什么?”蒋氏的心中对傅涵止惺惺作态的样子有些恶心,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厌恶。
傅涵止听到此话,笑了出来,随后眼中和脸上的伤心全部撤退,“世子妃说话直白,让我也没办法再装了。”
蒋氏嫌恶地瞥过眼,倒是李伽宁笑了,“傅公子装作如此深情的样子,不就是让世人以为你与沈沧岚情意相许吗?如今你做到了,为什么非要和沈沧岚成婚呢?”
傅涵止摇了摇手指,“王妃这话错了,荣王府是什么地位?若是做了荣王府的女婿,那我的仕途才会一帆风顺。所以即使是牌位,是尸体,我也要成为荣王府的四姑爷。”
“傅公子,你是新科状元,圣上又如此地器重,你的仕途根本就不会差到哪里。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执着荣王府的背景?”李伽宁的提问似乎牵动了傅涵止的伤处。
傅涵止凄惨地一笑,“我是朔州的一个小镇上出生的,我的父亲早就故去了,母亲为了供我读书,天天给人做浆洗缝补的活计。书院的先生说我有天赋,于是乡绅秦员外就资助我读书。我上京赶考的路费都是秦员外给的,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秦员外表面是人,背后是鬼,说好了替我照顾母亲,可在我走之后,母亲就悬梁自尽了。我却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心科考。”
傅涵止的双眼通红,“可是就在我考上状元之后,我知道了我母亲故去的消息。我找人打听才知道,那秦员外要强纳我母亲为妾,我母亲不从,他就在外宣扬我母亲勾引他,街坊邻里都指责我的母亲。我母亲不堪受辱,最后自尽。”
傅涵止突然看向李伽宁,“我知道后想要为我母亲讨个公道,我暗暗找人打通关系就是想要进入刑部。可那探花是庆国公家的孙子,一句话就顶掉了我所有的努力,进了刑部,而我只能入翰林院做个编修。宸王妃,你知道那种失意之时,有人突然告诉你她的娘家愿意成为我的助力,你说我应不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