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接过药膏,笑着说:“我们世子夫人的药膏,那还真是要好好地擦一擦,我的这张老脸,真的是多亏了世子夫人的珍珠粉才养得这样好。”
归灵听见后,仔细地看了看贤贵妃的脸,然后拿出一盒药粉,“娘娘这几日因为这件事肯定是没有好好地休息,脸色都变差了。这盒粉可以让娘娘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但是前提是娘娘需要保持一个好心情才是。”
贤贵妃道了谢接过来,但是还是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
李伽宁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轻声说道:“娘娘不必忧心,也没有时间忧心。因为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娘娘才可以做。”
贤贵妃听见李伽宁的话,神情严肃,“王妃说的是何事?”
萧贤熙看了李伽宁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担心,李伽宁却说道:“娘娘,皇后娘娘是个心思不深的人,可是这件事她做得很有问题。虽然阿熙的身世不会有假,圣上也是相信娘娘的,可是娘娘的名誉还有太子殿下的声誉在世人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贤贵妃何尝不明白这些,不然何至于如此。
李伽宁继续说道:“娘娘,现如今宫中只有太子殿下一位成年的皇子了,四皇子今年十岁,五皇子七岁,六皇子才三岁,七皇子还是个没断奶的奶娃娃。如此说来,皇后娘娘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贤贵妃细细地思索着,突然明白,“拉太子下台,分崩势力。”
李伽宁心中赞叹,不愧是前太傅之女,“娘娘说得不错。太子殿下德行昭昭,能力出众,太子妃温柔贤淑,堪称典范。大宣国强兵壮,一派强国之势。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圣上……”李伽宁没有说完,但是在场之人都明白。
李伽宁继续说道:“到时太子殿下继位,依旧是泱泱大国。可若是圣上出了意外,太子失了人心呢?”
贤贵妃睁大了眼睛,后背发凉,“主少国疑。”
萧贤熙看着李伽宁,李伽宁微微点了一下头,萧贤熙接着说:“贤母妃,母后的性子您也不是不清楚,她是没有这个脑子的。我听说她这段时间和如昭仪走得很近,贤母妃以为这是为了什么?”
贤贵妃细细想着,李伽宁和萧贤熙也不打扰她,一盏茶之后,贤贵妃猛地抬起头。
“太子和我本是清白的,可是皇后总归是有办法将这件事坐实。到时太子必然会受我这个母亲的连累,从太子之位上下来。后宫没有其他成年的皇子,若是皇后身边养了一个儿子,那么太子之位必然是他的,此时只需要圣上身体抱恙,那么皇后之子就会顺利继位,主少国疑,太后自然要垂帘听政。”
最后一字落下,一室静谧,此时只剩下贤贵妃喘息的声音。
李伽宁见到贤贵妃眼中的惊惧,出声安抚,“娘娘不必害怕,此事还没有发生,这件事是可以阻止的。”
贤贵妃没有应答,萧贤熙看了归灵一眼,归灵拿出银针扎在了贤贵妃的手腕上,痛意传来,贤贵妃才醒过神来,看样子当真是被吓到了。
此时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惊惧,而是带着一丝怨恨,但更多的是冷静,“我和皇后娘娘也相识了二十几年,她绝不会想出如此的计谋。她或许想要当太后,可绝不会是一个弱国的太后。此事定有蹊跷。”
“娘娘还记得之前圣上搜查夜澜细作一事吗?”
李伽宁的提醒让贤贵妃醍醐灌顶,“王妃是说,皇后跟夜澜细作勾结?”
李伽宁摇了摇头,“倒也未必是勾结,皇后娘娘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夜澜细作很有可能趁虚而入,皇后娘娘应该是受了蛊惑。”
“若是没有这份心又怎么会受人蛊惑。”萧贤熙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平淡得好像是盆中的清水,没有一丝波澜。
贤贵妃听了萧贤熙的话,也不好再劝。到是归灵说了一句,“母女之间总是有割舍不断的缘分,只是心被伤得满是疤痕之时,这缘分也是会断的。”
萧贤熙勉强笑了笑,“宁愿被人蛊惑去当什么太后,也不愿意见我。为了虚无缥缈的梦,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竟然舍弃亲生女儿。”
这话说得人心酸,谁也不能否认,周皇后为了那权力舍弃了萧贤熙。
李伽宁无声地握住萧贤熙的手,萧贤熙只是笑笑,然后敛去了悲伤的神情,严肃郑重地说:“不仅我没有时间悲伤,贤母妃也没有时间难受。”
贤贵妃此时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担忧,而是带着一种坚定,“需要我做什么?”
李伽宁说道:“娘娘掌管后宫,现在圣上还没有责怪您,您依旧是太子殿下的生母。皇后虽然是皇后,但是这段时间并不理事,所以后宫出了什么问题,自然是贵妃娘娘来整治。”
贤贵妃勾起唇角,“你们想要我如何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