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瑜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冷笑一声,“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之前不就是自己跳下湖的嘛。”
汪氏听见后,冲过来,使劲地打了李君瑜一个巴掌,“你……她可是你的亲表妹啊。她那么喜欢你,你娶她就算了,现在还为了这个小贱人,这么污蔑她,你还是不是人?”
李君瑜正要说话,归灵却一巴掌直接打在汪氏的脸上,“别以为你是李君瑜的舅母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诉你,李君瑜是我的人,谁敢动他,我就弄死她。”
汪氏被归灵的一巴掌打懵了,大长公主也是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沈远霆的目光里全是失望。
唯有李君瑜笑着看归灵。
沈修非听到李君瑜的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沧微的婢女,翠屏。翠屏低下头,不敢直视沈修非的眼睛。
看着翠屏的样子,沈修非就明白了,但是他到底是心疼女儿,没有说出猜测。
汪氏要冲上去打归灵,李君瑜拦在归灵的面前,“还请三舅母自重。”
汪氏看着他,一下子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大长公主看着这个三儿媳妇,实在是头疼,大声呵斥道:“闭嘴。你要是再哭,再耍泼妇,你就滚出去。”
汪氏是惧怕这个婆婆的,一瞬间收了声。
大长公主看着李君瑜,问道:“瑜儿,你就这么相信她?”
李君瑜拉住归灵的手,“外祖母,一个是我朝夕相处的未婚妻,一个是曾经用龌龊手段的表妹,您觉得我应该相信谁?”
大长公主看着李君瑜坚定的眼神,又看了一下床上虚弱躺着沈沧微,忽然注意到翠屏,大长公主心中有了主意。
汪氏跪在地上,拉住大长公主的裙摆,“母亲,母亲,微儿虽然之前做了错事,可是现在已经改了,她已经安安分分地和姑爷过日子了。她真的改了。”
李君瑜冷笑一声,“三舅母说她改了,那为什么她还不跟任世子圆房,甚至给我写信诉衷肠?”
汪氏听见李君瑜的话,犹如雷劈愣在原地。
沈远霆一直注视着李君瑜,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于是沉声道:“瑜儿,什么信?”
李君瑜将信从怀中拿出,双手递给沈远霆,“外祖父,这是我在来荣王府之前收到的信,里面是表妹的亲手所写,声称她在长安候府过得艰难,每日都想着我去救她。甚至说从来没有忘记我,希望我可以纳她为妾。还说,归灵她没有机会嫁给我的。”
沈远霆看着信上笔记,确实是沈沧微的,眉头越发皱紧。汪氏愣在原地,沈修非现在只想着找个地缝。
沈远霆坐下了,摆摆手让李君瑜和归灵坐下,两人依旧是没有坐下,站在原地。
沈远霆看了一眼归灵,最后对着管家说:“去请宫中太医来。”
归灵扬起嘴角,“不要请李楠遇御医,他是我舅舅。”
沈远霆再次看了一眼归灵,然后对着管家说:“请别的太医过来。”
管家看了一眼归灵,应是。
等待太医来的过程中,谁都没有说话,大长公主和沈远霆对视好几次,两个人都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汪氏几次想哭,都被大长公主的眼神震慑。沈修非如坐针毡,翠屏更是抖得厉害。
只有归灵和李君瑜坦然自若地坐着,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悄悄地说着私密话。
沈沧微已经能动了,甚至浑身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她动了动手指,发现也可以动了,但是她不敢动,因为现在要是动了,一切就都完了。
她知道,她又被归灵摆了一道,这件事被归灵闹得这样大,除非现在她真的死了,否则,事情怎么也没办法遮掩了。
正在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太医上门了。
“老臣参见王爷,参见大长公主。”太医欠身行礼。沈远霆抬起手,“太医不必多礼。还请看看我的孙女,好像是中毒了。”
太医称是,就去了床边,细细地切脉。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结果。老太医的眉头紧皱,随后收回手,然后走到沈远霆的面前,“王爷恕罪,小姐的脉象并无异常,实在是不像是中毒的脉象。不过有些忧思忧虑,只要放下心思修养几日就没事了。”
沈远霆看向归灵,归灵没有说话,倒是李君瑜说道:“太医,若是在吃下毒药之前就吃下解药,是什么样的脉象?”
老太医又折身回去,细细的诊脉,“若是先解药再用毒药的话,也会诊出毒药的症状,可是小姐的脉象实在是平静得很。”
归灵这时轻启唇道:“若是用了胎识药呢?”
老太医骤然松了诊脉的手,惊讶地看着归灵,“姑娘是南疆的药王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