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再次逃跑的时候,被李伽宁喊住,“父亲稍等。”
李承谦站在原地不动了,尴尬地转过身,“宁儿,我没有想要出门,只是想看看风景。”
这样拙劣的借口,就连沉湘听了都觉得好笑。
李伽宁踱步到他的面前,“父亲可知我为何不让您出府?”
李承谦小声地嘟囔,“还不是怕我出门喝酒,坏了名声。”
李伽宁摇摇头,“父亲,你可知道,再过三日就是放榜的日子。”
李承谦当然知道,他可是天天烧香拜佛求菩萨让李君瑜有个好名第,怎么可能不知道放榜的时间。
李伽宁叹息着,语重心长地说:“父亲,哥哥中榜是必然的事情,现在恪国公府出了烈火烹油的富贵,京都是个人家都想着沾点喜气。我们国公府现在就是京都人家眼中一块肥肉。可是你知道这泼天富贵的背后是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全是好事呗,人家都上赶着巴结他呢。但是这话,李承谦不敢说,只敢在心里嘀咕。
“是我们需要谨慎,最快跟我们搭上关系的方式是什么?”
“联姻?”李承谦语气不是很确定。
李伽宁缺点点头,“没错,就是联姻,别说是三妹妹,就是四妹妹,这几日已经接了十几份的拜帖了。可是最能直接得到这爵位的是谁?”
“君瑜?”李承谦终于明白了。
“没错,就是哥哥。此时他们约父亲出去喝酒听戏,都是为了将家中的女儿或者妹妹嫁进来,以后不仅可以和国公府连成一条线,甚至还能搭上宸王殿下,这样的好处,谁不想要。”
李承谦明白了,低下头琢磨起来。李伽宁见自己要的效果达到了,不再多说,“父亲这几日一定要静心的待在家里,等到哥哥放榜,以圣上对咱们家的看重,怎么会不给哥哥指一门好婚事。父亲可别一时拿错了主意。”
李承谦赶忙抬起头,摇了摇头,“不会不会,宁儿说得对,都是父亲没有想到这一层,我不出门和他们喝酒听戏了。我现在就回去。”
李伽宁温和地笑笑,看着李承谦抬头挺胸一脸骄傲地往回走。
杉檀瞧着李承谦得意的样子,笑出声,“这回国公爷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吧?”
“这次应该不会了。”
笑意盛满李伽宁的眼睛。带着沉湘和杉檀回到浮光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李伽宁没让沉湘两人跟着进屋,自己走进去。正要掌灯,突然被人圈进怀里。李伽宁惊慌得要喊人,就闻到那人身上的松柏香。
李伽宁偷偷笑着,然后低声说,“堂堂的宸王殿下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闯入女子闺房的下流行径,就不怕被人说是采花贼吗?”
萧承禹听着李伽宁的话,不由得好笑,松开抱着李伽宁的手,坐在椅子上,“瞧着你现在是不怕我了?”
李伽宁将蜡烛点上,转身看着萧承禹像是主人一样坐在她卧房的椅子上,一派自在的模样,不由好笑。
李伽宁走过去,坐在另一边。
萧承禹伸手捏住她的脸,“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敢说我是采花贼?我要是采花贼,先采你这朵花骨朵儿。”
她轻轻拍着萧承禹的手,含糊不清地说,“哎呀,你放手嘛。”
被捏着的脸被松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温润的手,轻轻抚摸着。
李伽宁玩心大起,“老不正经的。”
脸上的手不动了,耳边响起不可置信的声音,“老……老不正经的?”
李伽宁见他果然愣住,嘻嘻地笑出声。
萧承禹知道她在捉弄自己,也不生气,拉过她白嫩的手指把玩起来,摸完拇指摸食指,声音不徐不疾地说,“诚然我比你大,但是也不过就是区区七岁。所以在郡主的心里,我真的是老……不正经的?”
这就是故意找茬了。
李伽宁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七岁也不小了吧,当你在学堂跟着先生学习的时候,我还在襁褓之中,你还说你不是老牛吃嫩草?”
萧承禹手上一使劲,将人从另一边的椅子上拉到自己的腿上,“越说越不像话。若我是老牛,你这颗小嫩草,我是一定要入腹的。就是不知道,如何吃才有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