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华一身孝衣出现在内院门口,众人见状,有人上前去行礼,有人上前想要搭话,可是沈星华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李伽宁看到沈星华赶紧迎上去,“母亲,您怎么来了。”
沈星华无奈的看着女儿,“你呀,这生死是大事,更何况老夫人在世时,对我还是不错的。她如今归去,我还是要出来送她一程的。我先去灵堂那边为她诵经。余下的事情,你自行处理就好。”
李伽宁微笑着点点头,“阿娘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劳累,女儿已经请了寺院里的师傅们过来诵经了。”
沈星华拍拍女儿脑袋,“你就放心吧,天气渐热,你也要多照顾着来人的身体。”
“嗯,我知道的。”
沈星华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大长公主,只见对方对着她点了一下头,母女俩心有灵犀地明白,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沈星华带着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向灵堂的方向走去。
李伽宁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高悬,可是二房三房的人还没有到,李伽宁冷笑一声,看来这两房今日是不会来了。
可惜,李伽宁想错了,二房的人在片刻前刚刚迈进恪国公府的大门。
此时二房的正室孙氏正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在往后院来的路上。
李伽宁看着一身白衣的孙氏没有说话。
在宣国,孝衣是在白色素衣的外面披一件麻衣,称为披麻戴孝。可是眼前的女人只穿着素衣没有麻衣,说明她并不想为老夫人披麻戴孝。
别说李伽宁了,就是大长公主看见来人这样的做派也是怒从心底起。但是想看看李伽宁会如何做,于是将刚刚抬起的屁股,又坐回椅子上。
内院厅中,众人的目光是各种各样的,有些与恪国公府亲近的人眼中是不赞同。可是有些人的眼中是想看一出好戏。
李伽宁没有时间看其他人的脸色,先是上下扫视了一番孙氏,然后笑着问:“这位夫人是?”
孙氏听见这话,气得鼻孔朝天,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李伽宁,“你这孩子忘性真大,我是你的二婶。这是你的妹妹们,佳媛,佳蕊。”
那两个女儿中被称作佳媛的低着头行了一礼,“大姐姐安好。”
李佳蕊却是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四处打量着。
李伽宁装作恍然大悟般的样子,“哦,原来是二婶婶,只是婶婶既然是国公府的人,为什么没有着孝衣?您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国公府的人呢?还是想让人知道二婶婶是个不悌不孝之人呢?”
大长公主心里赞了一声好,连着长安候的夫人王氏也要拍手叫好。
这一番话下来,若是她承认自己不是国公府的人,那么整个京都的人家,以后都不会再给她面子。若是承认了自己是国公府的人,可却不给嫡婆婆守孝,这样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他们这一房以后可别想在京都立足了。
孙氏的脸果然像颜料一般,五颜六色的,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这时,刚刚行礼的李佳媛抬起头,脸上挂着微笑说道:“大姐姐说笑了,祖母刚过身,母亲只是太过悲痛了,所以将麻衣落在了马车上,姐姐勿恼,妹妹这就让人去马车上取。”
孙氏听见李佳媛的话,赶紧说道:“是啊,我只是将麻衣落在车上了,现在就去拿。”说完就让身边的侍女出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