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逸宸和沈知意两人忙是上前,将两位老人给搀扶了起来。
“老伯,大娘,你们快起来,使不得。”
两位老人被搀扶起来之后,还在不住地道谢。
虽然赵文竹他们一再表示,只是顺手,无需感谢,可两位老人仍旧过意不去。
“我们家穷,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要是不嫌弃,就到家里喝口水吧?”
老伯和大娘一再热情邀请,看着两位老人赤诚感激的眼神,他们实在不忍心拒绝,最终便点了头。
如此,两位老人忙是热情带路。
他们家在溪水街的最西边,邻着一桥街。
是一间不算简陋的砖瓦房,只是,进院之后,便见院中简单地堆放着一捆干柴,墙边长着一棵碗口粗细的梧桐树。
简陋了些,却也收拾得干净。
老伯领着他们进了堂屋,于香和大娘则去了厨房烧水。
堂屋的光线有些昏暗,正对门的墙边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香炉,供奉了几个灵牌。
房间中间则放着一张四方桌,便什么家具也没有了,可见,这家人过得并不富裕。
赵文竹在桌前的小凳子上坐下,闲聊了几句,没一会儿,大娘和于香就端着几碗茶水过来了。
白色的陶瓷大碗,洗得很是干净,只是碗边缘有不少的豁口,可见这些碗也都是有些年头了。
老伯笑呵呵道:“家中没有茶杯,简单粗茶,你们不要嫌弃。”
家中虽然窘迫,可老伯和大娘脸上的笑,却是灿烂温暖的。
“不会,不会,多谢款待。”
说着,赵文竹便毫不介怀的端起了碗,喝了起来。
坐在赵文竹身旁的沐逸宸,也跟着媳妇一起,端着喝了起来,向璃书和沈知意两人,也同样道谢,端起了茶水。
见他们毫不介怀,老伯他们顿时是喜笑颜开。
一番闲谈,这才得知,老伯家里是做酱油膏的,因为溪水街的缘故,生意不好,平日里都是于香背着筐,去街边摆摊售卖,维持家用。
也就是今日去摆摊时,被那恶霸给看上了,这才一路追到了这里。
这时,一旁的向璃书便问道:“我听说,前阵子,不是有人在收购溪水街的店铺吗,既然你们生活得如此拮据,为何不卖掉,去其他地方住呢?”
老伯叹了口气:“住习惯咯,祖祖辈辈都在这条街上住,这一说走啊,就舍不得。
索性,我俩老东西也年纪大了,没两天活头,就是,可怜了我家孙女。
原想着卖掉,让孙女拿着钱出去住,可这个死丫头,死活不让。”
这时,一旁的于香摇着头,红着眼眶道:“爷,奶,你们别说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爹娘要是回家了,会找不到家的。”
大娘拍了拍于香:“你个傻孩子,你做的酱油膏谁买了不说好,你在这里陪着我们两个老东西,只能吃苦。
听话,等我们俩老了,你就离开这里,你爹娘十几年没回来了,回不来了。”
于香却固执地咬着唇不说话。
大娘心疼的是不行。
这时,赵文竹忙是安慰道:“你们也别这么悲观,不是说有人买了整条街吧,说不准,将来这条街就成为江陵最繁华的街道了呢。”
听到赵文竹这话,老伯和大娘就笑了起来。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这么些年过去了,这条街的铺子不知道换了多少人了,来来回回,也没有一个能起来的,这条街是受了诅咒的,谁来啊,都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