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芒触及白英身躯的刹那,她身上的生命力开始一寸寸地湮灭。面容上先是浮现出惊恐、痛苦与挣扎,随后逐渐被侵蚀,直至变得麻木,仿佛解脱了一般。她的眼神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深深地看了眼陷入昏睡的司藤,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般闪过曾经的种种。她仿佛又看见了邵琰宽,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
“司藤,再见。”白英的声音微弱而坚定,她仿佛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司藤道别,“我送你最后的一份礼物。”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对司藤的深深祝福。随后,她的身形逐渐模糊,最终化为灰烬,只留下空中飘散的尘埃,以及她最后口型中模糊的三个字:“对不起。”
何雨柱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却五味杂陈。他拧着眉,试图从白英那最后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对不起?”他喃喃自语,不确定这是否是白英留给司藤的最后遗言。
而陷入昏睡的司藤,此刻正被禁锢在白英的身份里,经历着白英那几年的遭遇。她仿佛变成了白英,体验着白英的喜怒哀乐,甚至还能感受到白英那渺茫的希望。她恨邵琰宽,那个背叛了白英的男人。但若不是爱之深,又如何会恨之切呢?司藤也恨邵琰宽,若不是他,白英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其实,她对白英何尝没有怜惜与痛心呢?
那是她,是她的姐妹,是她在世界上仅有的亲人。为什么为了一个男人,白英会走到自取灭亡、丧心病狂的地步呢?司藤不解,她挣扎着,试图摆脱这份禁锢。然而,在她即将离身白英之时,绿色的光点突然弥漫开来,司藤的眼瞳猛地睁大,“这,随意……”
绿光如同潮水般涌入司藤的体内,她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这是白英的力量,是她在最后时刻留给司藤的礼物。司藤颤动着睫毛,何雨柱也注意到她身体周围漂浮的绿色光点,它们尽数进入了司藤的体内。他略微皱眉,但随即又舒展开了眉头。或许,这才是对白英真正最完美的结局。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热意,何雨柱抬头望去,只见司藤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何雨柱,何雨柱。”司藤的声音颤抖而哽咽,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阶蜉蝣,在这浩瀚的世界中漂泊无依。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湮灭了,她就像溺水的小舟,蓬荜流沉,心中充满了愧疚、后悔、痛心和纠结。
“阿藤,这是她的选择,不怪你。”何雨柱紧紧地搂住颤抖的司藤,轻抚着她的头发。他明白,白英在迎来死亡的时候,没有抵抗,不是因为她知晓抵抗没有用,而是因为她根本没能力抵抗。只剩下一具空壳的白英,只能等待着湮灭。
“阿藤,她最后一句,是对你说的,她说,对不起。”何雨柱低声说完这句,司藤闭着眼,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死死拉住何雨柱,仿佛害怕失去这最后一份依靠。何雨柱也任由她抱着,静静地待在这一处,连风也没有打扰。
哭累了的司藤终于收拾好了心情。何雨柱扶起她,眼中满是担忧。司藤看着何雨柱,掀起一抹笑意,“何雨柱,我想回家。”这是第一次,她说的是“回家”,而不是“回去”。何雨柱闻言一愣,随即眼中闪过欣喜之色,“好,好,我们回家,回家。”他扶着司藤,二人依偎着走在空旷无人影的路上。
身后湮灭的灰尘悄悄卷起,空中掠过一只飞鹰,飘下零星几根乌黑的羽毛随风卷动。一道执扇的身影倍道而行,扶着司藤的何雨柱眼底划过一丝光芒,嘴角轻牵起笑意。他们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回到住处时,颜福瑞正焦急地走来走去。他看天色渐晚,二人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回来,心中不禁担忧起来。该不会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吧?他握着拳,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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