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纺织厂仓库的那一晚上,她等来的不是想通了的白英,而是义无反顾、不听劝说的白英。白英选择了让她沉睡八十一年,而自己则继续与邵琰宽纠缠不清。
如今,司藤复活了,而白英却已经死去。但她隐隐约约又能感受到,这一切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有只手在无形之中引导着这一切的发生。尽管如此,她还是恨透了邵琰宽。是邵琰宽的欺骗和花言巧语让白英间接地害她成了这个地步。也恨邵琰宽让骄傲不可一世的司藤变成了那个香消玉殒、未得什么好下场的白英。
司藤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指紧紧捏住,纤长的指甲刺入肉里。这疼痛仿佛在提醒她,这份恨意有多么深刻。何雨柱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上前捏住了那双微微颤抖、泛白的手骨头的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一寸一寸地与她十指相扣。
“阿藤,我知晓你恨他。”何雨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是活该,可这一切不该让你来背负。你其实是在为她鸣不平,你恨的其实是她,对吗?”
司藤紧抿着唇,眼神闪躲不置一词。何雨柱叹了口气,将她板正面对自己。“阿藤,你恨她盲目,为了一个男人、为了她可笑的爱情,居然能义无反顾地伤害你到这个地步。你恨她不争气,所以你总说,她出不得台面。”
何雨柱温柔清润的声音好似一阵风,渐渐抚平了司藤内心的躁动与汹涌。他就像是水、是海,在温柔地包裹着她。从她的尖锐、傲慢到她不堪的过往、匪夷所思的经历,他都一一接纳。司藤生性不爱多言、性子高傲,可偏偏每每遇上他,总会溃不成军。
何雨柱看着司藤眼神逐渐软化下来,变得有些亮晶晶的,好似幼崽的情绪一般。他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叹息与密密麻麻的酸疼。只能伸出双手,直直地把她按入自己的怀里。“阿藤,没关系的。我来了,我们去看一看白英,去找一找她的曾经好不好?”何雨柱感受着怀里人的依赖,眼里满是心疼。
他知道她冷漠高傲、不近人情的外表下隐藏着多少孤独与寂寞。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依靠。养着她长大的人不把她当人看、扭曲她的三观。她在这孤寂的时光里曾跌跌撞撞地看过别的女孩在亲人怀里撒娇、被轻柔地哄着、牵着回到那个名为家的地方。而她呢?她从来没有什么家。也许这天地纵然这般大却好似一点也找不到她的归路。
然而现在不同了,何雨柱来了。他会成为她的依靠、她的家。司藤感受着温暖的怀抱脑子是走马观花的过往那些不堪的、心碎的、羡慕的好像都离她越来越远了远到看不清、听不清。只有面前才是真实的,她的手指尖轻轻伸出托出一朵盛开的花朵,她能感受到这其中的雀跃与生机——她开花了。
在何雨柱的陪伴下司藤逐渐平复了心情。随后他们找到了秦放,在带着司藤去寻找白英的生前之前,何雨柱还需要帮秦放解决一件事情。他叫过在这里好奇不已的秦放,脸色略显严肃地问道:“你告诉过我你有个初恋叫陈宛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