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绫招呼展蓉吃了饭食,展蓉仍不肯说话,阿绫知她所受打击,与上次受辱,有过之而不及,不再出言,将近晌午,阿绫出来,再到清虚观围墙大门口时,司马举果然又在银杏树下等候,见了阿绫,司马举问道:“小姐答应了么?”
阿绫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家小姐是买来的丫鬟么?你说怎的就怎的?”
司马举哪知女孩心思?愕然道:“在下何时说过,你家小姐是丫鬟?”
阿绫道:“你已有妻子,我家小姐乃是知府千金,你欲教她为妾么?”
司马举真诚道:“小姐救我命,解我围,痴心对我,我怎敢辜负于她,以妾待之?”
阿绫又道:“你如今说得动听,若丁圆圆不同意,你待怎的?”
司马举略感为难,仍回道:“圆圆天性善良,若知小姐遭遇,必能容之!”
阿绫却冷笑一声:“你欲将小姐的不幸,全告诉丁圆圆,教她看小姐笑话?”
司马举不意这阿绫如此厉害,一时竟无言以对!阿绫见他呆然而立,得意之色稍瞬,接口道:“小姐听闻你成亲了,情绪一落千丈,至今未与我说话!我再去劝劝她,若她同意随你去袁山,以后你可不能分彼此!”
司马举忙道:“此事何劳阿绫多说?我明日再来此等你回话!”
司马举说完,缓缓下山。阿绫转身进了清虚观围墙正大门,穿过清虚观门口的空地,上了台阶,进清虚观殿门,又穿堂过了清虚观宫殿,快到里面后小门时,谭自熊突然从旁边走来,轻声道:“阿绫姑娘,请移步说话?”
阿绫几步走近谭自熊身边,问道:“谭师哥有何指教?”
谭自熊尴尬地笑了笑道:“谭某怎敢指教阿绫姑娘?谭某想问一问,听说展师妹欲离开王屋山?”
阿绫不高兴地回道:“哪是我们要走,是冯掌门不收留我们!”
谭自熊抽了一口气道:“果然不假!你与师妹说,先等一等,我去找师父说一说!”谭自熊说完,急匆匆而去,阿绫甚至来不及做其他解释。
谭自熊急切切到了紫薇观,敲了敲右厢房门,冯不害教他进去。谭自熊问安毕,冯不害主动问道:“自熊,有事?”
谭自熊道:“近听谣传,师父欲赶展师妹下山,以致师妹自杀,徒儿不知真假,特来向师父求证!”
冯不害庄重道:“自熊啊,你有所不知,你师兄鲁王哲与师弟冼世宝之死,与你师妹有莫大关系,四年前她早知详情,可她皆隐忍不发,她对师父不忠啊!”
谭自熊不解道:“师兄师弟,乃司马举为害,怎与师妹有关?”
冯不害道:“如此大事,师父焉能不慎重考虑?”
“师父已痛失两位爱徒,怎可又主动驱赶一位爱徒?”
“她对师父不忠,留她何用?”冯不害叹息。
“徒儿愿娶她为妻,共同侍奉你老人家!”谭自熊忽然慷慨道。
“哦,自熊愿意娶你师妹?你不在意她的过往经历?”冯不害眼睛一亮。
“师妹突然出家,必是因沉痛遭遇所致!纵然她不再清白,徒儿也绝不在意!”谭自熊信誓旦旦。
冯不害大喜道:“你师妹是受了一些打击,但岂有你所想的那般严重?你若能爱她、容她,正是我‘真元派’一段佳话呐!”
“师父同意了?”
“如此好事,师父有何不同意?”冯不害乐呵呵地笑道,可他未笑完,脸色突然僵硬了起来。
谭自熊却沉浸在兴奋之中,他的请求,获得师父高度认可,又想到丽美的师妹终将成为自己妻子,多年的美梦成真,他兴奋得无以加复,他真后悔没有早些拿出勇气,向师父说明,使得自己多受了几年煎熬。冯不害喜逐颜开之时,他尤其飘飘欲仙,难以遏制这份泼天快乐。可转瞬之间,他又发觉师父的脸色不善,不禁心里发毛:“师父…怎么啦?”
“哎呀,师父我差点忘了!”冯不害摇头道,“此时恐怕难成!”
“为何?”谭自熊几乎是叫喊道。
“你师妹心里早有别人,怎会同意与你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