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纯望着司马举,微笑道:“此事,依小英雄之见,该如何处置?”
司马举当然知晓,何止是这门人如此势利?哪位奴才,不是狗眼看人?司马举亦笑道:“丞相家事,在下岂敢过问?但在下曾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张孝纯暗赞司马举气度,窝心一脚,将为首门人踢倒在地,喝道:“以后看人,睁大些双眼!”为首门人挨了这一脚,倒欢天喜地!
张孝纯领司马举进书房坐定,上茶毕,张孝纯问道:“小英雄来鄙府,必有要事!”
司马举开门见山道:“在下前来叨扰张丞相,乃欲知悉卫道坚及龙陆昆的状况,不知妥否?”
张孝纯爽朗笑道:“小英雄信得过老夫,老夫荣幸至极!老夫称你为小友行么?你也莫‘张丞相’长‘张丞相’短叫我了,唤我一声张兄可好?”
司马举亦不惺惺作态,简洁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张孝纯道:“小友欲问卫道坚与龙陆昆之详情,我尽可说与你听!你欲对他们有所行动,老夫一概不予干涉。我曾对小友说过,我背叛大宋,事出无奈,如今在‘大齐’身居人臣之顶,亦并非我本意!大金、大齐的兴衰,与我并无多大关系,老夫犹如庙中僧人,做一天和尚,便撞一天钟。老夫所乞求的,便是获得大宋绍兴皇帝(指赵构)的赦免,重回大宋疆土,做大宋臣民。”张孝纯愈说到后面,声音愈伤感。
司马举知张孝纯难受,唯有沉默以应。张孝纯发了一阵感概之后,切回正题道:“小友大概知晓,卫道坚被刘豫聘为‘国师’!可你不知道的是,龙陆昆对这‘国师’虚号,极为眼红,两人关系可谓水火不容!”
“竟有此事?”司马举颇感意外。
“卫道坚做了所谓的‘国师’,将‘丹崖派’总舵移到了山东东昌府,属下一群‘丹崖’弟子,甚是耀武扬威!龙陆昆则将丐帮总舵移在邯郸县,暗中要与卫道坚一较高下,刘豫几番调解收效甚微!此皆名利害人所致,姑且不论。”
“卫道坚的‘国师府’,建在城东南,隔壁则是‘林临庵’,庵里有三五十尼姑,听闻这些尼姑与卫道坚暗通曲款,此等污秽之事,我也未做深究!龙陆昆的府邸则在城西北,其府邸之旁,有座‘软香观’,里面有几十位女道士,龙陆昆与她们过往甚密,唉,总之,他们之间丑陋不堪,一言难尽,所谓的大齐,能维持多久?实未可知!”
司马举听得瞠目结舌:“他们连污秽不堪之事,也在攀比争斗?”
张孝纯苦笑:“刘豫、刘麟父子,本是色中饿鬼,上行下效,大名府乌烟瘴气!老夫真是如坐针毡!小友记住老夫所说,这所谓的‘大齐’,撑不了十年的!”
“张兄做何打算?”司马举不禁为张孝纯担忧。
“若大宋皇帝不宽恕罪臣,我唯有客死他乡,遭人唾弃一辈子了!”说到此时,张孝纯已是泪流满面。
“小弟可能无缘与朝见大宋皇帝,若有机缘,定为张兄辨白!”司马举唯有安慰。
司马举拜别之前,张孝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友欲对卫道坚有所行动,以龙陆昆名义甚是适宜!反之亦然!”
司马举恍然道:“张兄拨云见日,小弟感激不尽!”心里却道:“张孝纯毕竟是文官,不明江湖之事。一人的行装虽可改变,但其武功、招式却是身上永恒的烙印,如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