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所知何事?”司马举一时反应不过来。
“自然是报答老道之事!怎的?娃儿忘了?”王老志嘿嘿笑道。
“晚辈没齿难忘!岂能反悔?先生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司马举迅即应道。
“那便好!那便好!”王老志悠悠说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司马举垂耳恭听。王老志接着道:“老道早年,得遇良师,武功略有所成,亦曾热衷名利,获得第二期‘论道会’‘道主’之号,敛取了一丝薄名!后来被‘通妙子’王仔昔击败,始才大彻大悟,我等学道之人,何必贪恋红尘功名哉!此后云游四海,确实逍遥自在!一年半之前,遇到徒儿丁圆圆,此乃天意,非人力可逆转也!老道终其此生,唯有一徒,心中宠爱自不待言!娃儿以为如何?”
王老志兜了一个大圈儿,司马举虽不知其用意,仍由衷道:“先生对圆圆,实有再生之恩!”
“娃儿如此说,老道却也当得起!”王老志毫不客气,接着道,“老道虽行事癫狂,可在大是大非之事,却并不糊涂。圆圆跟我学道,可她红尘未了,再学,也不过是俗家弟子而已!‘道’之精髓,乃是顺其自然,老道岂能违背此旨?故而老道须为圆圆谋划后路,考虑归宿!”
“圆圆年纪尚轻!未来难期!先生身体健硕,此时之考虑,未免过于长远罢?”司马举听得云里雾里。
王老志笑道:“老道之天命,老道自知,也不过一两年矣!此时为她谋划,正当其时!”
司马举愕然道:“先生何以出此不祥之语?”
王老志摆摆手道:“此时无须争论,届时便可见分晓!老道且说说娃儿的报答之法罢!”
司马举忙躬身道:“晚辈谨听教诲!”
王老志道:“老道欲请娃儿与圆圆成亲!这便是娃儿报答老道之法!”
司马举听得心中大震,与圆圆成亲,他内心是十二分愿意的。最近八个月,他与丁圆圆同居一室,感情深厚程度,就只差成亲这一步了。可他父仇未报,先行结婚,总觉得有些不妥,何况他曾与卢荟儿订婚,本来在今年端午节完婚的,如今端午节已过,她却困在这花甸山谷之底,眼睛又失明,卢荟儿还会要他吗?另外他心中突然又想起跳崖前义父说的一句话,心中不觉一痛!登时没了话语。
司马举沉默不语,王老志以为司马举不愿意,拉长脸色道:“娃儿,你不愿意?”
司马举这才回道:“晚辈并非不愿意,只因父仇未报,不敢成亲!”
王老志松了口气道:“娃儿愿意便好!娃儿,你与圆圆共居一室,已有八月余,这事可赖不了账的!”司马举这才恍然觉得,当初王老志不同意他另建草庐,原来是留了这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