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听到哨兵问话,忙起身到门口回道:“我便是阿绫!”
那哨兵将手中白纸递于阿绫,道:“有位姑娘教我送一封信给你!”
“小姐!”司马举与阿绫几乎同时惊叫道。
阿绫伸手接过白纸时,司马举急不可待地问道:“那姑娘在哪?”
“早走了!”哨兵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答道。
阿绫急切的展开白纸,稍微浏览了一遍,登时吓得白纸飘落在地,脸色煞白,眼神无力,呆立当场,口里哆嗦道:“小姐欲出家为道士了!”
司马举大吃一惊,迅疾弯腰拾起白纸,上面寥寥数语,字迹虽潦草,可清晰可辨:风雨莫测,世事难料;美好蓝图,终成画饼;前途渺茫,万念俱灰!蔡州城内少一闺秀,镇平山中多员女冠。诸事珍重,不候!展蓉手启。
司马举看完,茫然道:“展小姐欲回‘真元派’总舵镇平山出家?”
“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大公子何必多问?”阿绫似是回过味来,没好气地回道。说完便收拾行李。
司马举惊讶道:“阿绫,你收拾行装,又待怎的?”
阿绫苦笑道:“小姐出家为女道士,我自小追随于她。小姐走了,天下之大,何处安身,且随小姐一起出家,相互亦有个依靠与照应!”
司马举敬佩道:“阿绫如此仗义,教在下刮目相看!你去照料小姐也好,待我将身边事办完,亦来镇平山找你们!”
阿绫一撇嘴道:“大公子可别说溜嘴了!你北上办完事,便要南下办事,大公子哪有空闲来寻我们?”
司马举诧异道:“在下若刺杀兀术成功,便报父仇,大仇得报,便一身轻松,哪有其他事体?”
阿绫讥讽道:“大公子怕是忘了,明年端午,尚需回襄阳与卢小姐完婚呢!”
司马举听了,登时冷汗直流,做声不得!阿绫侧眼见他窘态,冷冷一笑,麻利拾掇自己及展蓉物事,用带子略微捆绑,背在后背,对僵在当场地司马举淡淡说道:“大公子,好自为之!”说完,出门扬长而去!
司马举失神落魄地回到岳云军营,岳云、贝空四闻讯,皆来问候展蓉景况,司马举简略说了展蓉出走、欲回镇平山出家为道士的状况,两人颇感意外,俱嗟叹不已。
贝空四见司马举萎靡不振的情形,不由笑道:“兄弟舍不得展小姐出走?”
司马举局促道:“岂有此事?”
贝空四劝慰道:“兄弟为今大事,乃是刺杀、复仇!古人云,世间情为何物,教人生死相许!在为兄看来,若儿女情长,便英雄气短!兄弟切莫主次不明、是非不分而深陷其中呐!”
岳云亦道:“贝大伯金玉良言,振聋发聩,真英雄豪言也,小侄料三叔,必不会拘泥于世俗儿女之情而迷失方向罢!”
司马举猛然醒悟,昂首挺胸道:“大哥一席话,醍醐灌顶,小弟岂敢不遵?”
岳云、贝空四听了,这才相视会心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