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去和女儿卢荟儿交流之际,卢嵩则出了府邸,径直奔襄阳府大牢,他欲去大牢寻一个人。那日,他去接司马举出狱,在襄阳府大牢的筒子牢房里,看见了一位老囚徒,依卢嵩眼光,自看得出老囚徒身怀武功的,可他竟甘心在肮脏的筒子牢房里受人欺负,是何缘由?卢嵩印象之中,总觉得那老囚徒曾似相识,只是一时思量不起来该人是谁,卢嵩很想去揭开此谜底。
襄阳府大牢狱吏见通判大人又突然光临大牢,尚以为司马举落下了甚么物事,却听卢嵩道:“你一人带本官再去筒子牢房看看!”
狱吏虽满头雾水,却哪敢问个为甚么?快步走在前面,卢嵩又道:“莫急,慢慢走!本官慢慢看看!”
狱吏听了卢嵩此话,心里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难道通判大人听到甚么不好风声,特来暗访么?狱吏在前畏畏缩缩,卢嵩在后安步当车,两人进了大牢,一阵异味扑面而来,卢嵩面不改色,跟在狱吏身后。眼看离老囚徒所在筒子牢房尚有三五十步时,卢嵩轻轻对狱吏道:“且先等等看!”
狱吏停下脚步,卢嵩站在其身后,透过狱吏脖子空隙,卢嵩可以远远瞧见老囚徒在筒子牢房里的活动情形。此时老囚徒跪在一胖乎乎囚犯旁边,正替他挠痒,看那胖囚徒,该是筒子牢房里的牢头狱霸罢。
老囚徒侧着脸,灰白的胡须粘着牢房里的稻草杆子,头发蓬乱如鸡窝,全身邋遢不堪,不过,大牢里其他囚犯,多数形象与老囚犯不相上下。可老囚徒一双招子,却并不如一般老年人混浊,相反,有些明亮和锐利。卢嵩站着静静地看着他,猛然,他似乎想起了甚么,拍了拍狱吏肩膀,轻声道:“看到那为牢头挠痒的老囚徒么?”
狱吏想到,通判大人上次似乎也问起过这老囚徒,他答不上来,所幸他办事颇留心,事后特意对这老囚徒做了一番了解,狱吏听卢嵩问老囚徒,登时放下心来,亦轻声回道:“此人两番进狱,有四年整了!”
卢嵩招招手,示意狱吏往回走,卢嵩边走边问道:“此人叫何名?因犯何事被关入大牢?”
狱吏道:“大伙叫他老窦头,具体名字不详。皆因偷盗,且皆是盗窃富贵人家珍贵书画,被当场拿住!解送襄阳府衙。三年前,前任知府念他年老体弱,仅判他蹲一年大狱,释放当日,他又窜到一富绅之家,仍旧偷盗珍贵书画,被富绅家人当场拿住,他劣迹不改,此番再无人同情于他了,留他在大牢里自生自灭,他倒好,在大牢里自得其乐,颇有乐不思蜀的意味!”
卢嵩点头道:“是有些意思。他在大牢,有什么异常举动么?”
狱吏道:“小的在此多年,未闻他有何出格行为!”
卢嵩提醒道:“你仔细回想回想,他身边人有异动亦可!”
狱吏低头思索了片刻,道:“小的似乎听说,狱中和他共处一室之囚犯,夜晚皆睡得香甜!有人换了囚室,便睡不安稳,有囚徒说颇奇异,多数囚徒亦不以为然!”
“晚上睡得香甜?”卢嵩默默自语了一句,“这就是了!”
“你待会将他带到我在府衙的书房里来!”卢嵩回过神来后,对狱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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