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听师叔卢嵩教他为朝廷立功,更是满头雾水:“如何立功?”
卢嵩道:“去年,朝廷遭遇‘靖康之耻’,国家遭难,山河破碎,建炎皇帝继承大统,仅是占有半壁江山,而金人仍未罢手,欲将全部疆土,踏于金军铁骑之下。现今欲大举南侵,统帅即是金国四太子兀术,如今在真定府督战,举儿如能潜入金军兀术大营,将兀术刺杀,必能摧其锋锐,扼其进攻态势,此即为盖世奇功!”
卢嵩一口气说完,司马举总算听懂了,他从邢州南下襄阳,沿途多见金军烧杀抢掠,害我族人,中原各地,抗金官军、义军风起云涌,倘若未有父仇,司马举定将投身到这抗金洪流中去,可父仇未报,他有何心思投身其中?再说,这刺杀,可是玩命的活儿,倘若刺杀失败,落入敌手,父仇未报身死他乡,如何对得起冤死的父亲?此等话语,他又不敢直说,只是心里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涌上来:师叔、师叔母先前承诺将卢荟儿许配给他,莫非是下的诱饵,目的要他北上刺杀兀术,如此一想,情绪瞬间低落起来,因此只是直愣愣地望着卢嵩,却不知如何作答。
李氏似乎洞悉了司马举心思,慢悠悠地道:“举儿,师叔母和师叔,皆知你以父仇为念,其他事并未放在你心上。父仇大于天,举儿此念,乃是天地正理!可举儿想过没有?你欲报仇,自己单打独斗,恐难成功,若能获得他人支持,岂不事半功倍?倘若你背负杀人罪名?如何获得武林同道支持?师叔欲帮你,亦是甚有妨碍!假若你此行刺杀顺利,为朝廷立功,或亦可借朝廷之力报仇,岂非美事?再说,那刺杀兀术,但尽人事,更凭天意!如明知危机四伏,你又何必自投罗网?可以适当变通而行啊!世事难料,过得几个月时日,襄阳有何变化,谁人可知?师叔母还不想你师妹卢荟儿守寡呢!”
李氏说得如此通透,司马举为自己有小人之心倍感惭愧,疑难尽释之后,心情又立即舒畅起来,即对卢嵩、李氏道:“侄儿虑事不周,请师叔指教!”
卢嵩道:“你师叔母所说,仅是其一!你难道忘了?你说雷鸣人派人南下袁州袁山,参与谋害师兄,是受了兀术的指令,金国兀术如何知晓师兄大名?又如何与师兄有仇怨?可见此兀术则是杀害师兄的幕后元凶,你去刺杀,如有良机,还可抓其审问,如无良机,杀了兀术,即是为师兄报了部分大仇啊!此外,你去刺杀兀术,师叔在襄阳派人四下追查杀害师兄凶手的其他线索。最后,你说‘刀剑门’掌门雷鸣人及‘关令派’掌门京徒美皆投靠了金国,你去刺杀同时,一路打听‘刀剑门’、‘关令派’弟子下落,也是好的!”
司马举听了,愈加精神大振,道:“师叔一席话,令侄儿醍醐灌顶!不知师叔何时安排侄儿北上?”
卢嵩笑了,和蔼道:“你刚出狱,且你师叔母见你才两日,她怎舍得你转身就走?”
李氏也笑道:“师叔母还须找阴阳先生挑‘下大定’日子呢!急甚么?”
司马举反倒想透了。自己既然承诺去金军大营刺杀兀术,就得认真将此事办妥当,不能教人笑话他司马举。万一真有不测,报父仇师叔定可帮他完成,可依师叔母之见,他和卢荟儿婚事,如“下了大定”,“报了成结日子”,虽未“过大礼”,卢荟儿亦是他司马举之人了,他可不能无故耽误卢荟儿一生!
司马举道:“师叔母,这‘下大定’之事,侄儿认为,可以先缓一缓!”
李氏奇怪问道:“举儿,为何要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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