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几年的师侄投奔自己,见面不到几个时辰,却被自己亲手送到府衙,亲眼看他身陷囹圄,卢嵩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此时天已微明,卢嵩先派人到大牢,嘱咐狱吏,司马举是他师侄,不可乱来!然后到府衙内自己属房欲小憩半晌,可脑海里总萦绕着司马举之事,便欲打坐,亦不能安定,强打精神处理英雄大会的善后之事,已经是日中了。
卢嵩身心疲惫地回到府邸。卢嵩刚进内室,夫人李氏,却坐低头在床前桌边抽泣。卢嵩颇感意外,问道:“夫人何事忧伤?”
李氏抬起泪眼道:“听闻官人昨晚见到了司马师伯的独子举儿了?”
卢嵩黯然道:“正是!”
“人呢?”李氏问道。
“这个,他……”卢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是不是被你送入了襄阳城大牢?”李氏又问。
“夫人如何得知?”卢嵩惊讶道。
李氏怒气满脸地哭泣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此说来,此事当真?卢大人,你为了自己升官,难道忘了司马师伯对我们家的恩情?”
卢嵩听李氏的话音里,透露出几分不客气了,忙苦笑道:“夫人错怪卢嵩了,卢嵩我何时忘了师兄对我们的恩情?举儿入狱,并非我所为,而是胡大人当场做主啊!”卢嵩说完,详细给李氏介绍了昨晚发生的事!接着道,“夫人想,我本是带举儿去襄阳府衙寻胡大人协助拿仇人的,谁知举儿反被胡大人截下了!”
李氏听卢嵩讲完,脸色稍有缓和。接着道:“五年前,你去给司马师伯拜寿,回来却带给我一个惊天噩耗,‘宜春山庄’被夷为平地,不远处垒起荒冢几堆,唯有举儿和田隆总管可能逃出生天了。我当时真是肝胆俱裂!这几年,我们一直寻找司马师伯的仇人和举儿下落,好不容易找着举儿了,我却见不到!”说完,李氏又泪眼婆娑。
李氏和卢嵩皆是邓州人,自幼相识,李氏比卢嵩小一岁。李氏家富,而且貌美。卢嵩家贫,父亲系李氏家佃农,但卢嵩相貌周正,头脑灵活,并从小喜欢舞枪弄棒,颇有几把子气力,后来东拜师,西学艺,有了一些功夫,寻常一二十人不是其对手。尽管如此,一般而言,卢嵩这辈子也不可能和李氏结合。但世事总是难料,机缘总有巧合!
李氏十七岁那年,求亲之人踏破门槛,李父东挑西选,总算有了挑了个如意女婿,却是南阳大户赖家儿郎。
赖家儿郎迎娶那日,骑着高头大马,披着红绸新郎袍,抬着八抬大轿,领着一众人来到邓州。送亲之时,李父虽见赖家儿郎人员众多,但考虑邓州和南阳相距较远,时南阳响马山贼较多,如果保护不力,岂非人财两空?因此特意派卢嵩带了十多人护送。
这卢嵩之父是李家佃农,卢嵩也经常跟随父亲在李家出入,偶尔是见过李氏的,心中对李氏生了爱慕之情,可他家境贫寒,只能痴心妄想一番。恰恰这李氏也曾见过卢嵩,对一表人才的卢嵩亦有些情绪。只是婚姻大事,自来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毫无作主之权,亦是无奈。
一行送亲队伍,走至南阳境内“四朵桐柏山”时,还真呼啦啦冲出手持刀剑棍棒的山贼来,赖家儿郎那边的人员,见了山贼手里的真刀真枪,顿时撒丫子跑得一干二净,赖家儿郎则更甚,打马狂奔而逃,霎时间不见踪影,什么妻子、什么嫁妆?哪有自己性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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