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嵩从府邸奔襄阳府衙,沿途却在思索,夫人李氏分析说,司马举并无杀春娥及同伴之目的,乃从司马举视角而言,可知府胡大人作为案件审理者,未必如此看问题。他怎知司马举和雷鸣人引起争端之缘由,乃是追查父仇,他亦可认为,司马举和雷鸣人因春娥及同伴争风吃醋,引发争端,春娥及同伴最后选择跟随财大气粗的掌门雷鸣人,司马举为泄愤而杀人!
倘若仅以杀人目的而置疑,恐怕难以说服胡大人,但在夫人李氏面前,卢嵩只能顺着她话题而说,此亦卢嵩对夫人李氏一贯尊重使然!可此事如何向胡大人提出,卢嵩直到快进府衙大门之时,心里才有了初步计划。
卢嵩径直进了胡野图府衙内的书房,却见胡野图正坐于书案后,手里拿着几张写满字迹的纸张沉思。卢嵩低头进来,胡野图忙将手中纸夹于书案上的一叠书籍之中,含笑和卢嵩官礼相见,胡野图招呼卢嵩坐下,主动道:“卢大人为司马举之事而来?”
卢嵩点头道:“正是!”。胡野图又问道:“此司马举和卢大人有何渊源?以往,本官尚未听闻卢大人有此师侄呀?”
卢嵩道:“此事说来话长。司马举父亲司马展,即袁州袁山‘宜春山庄’梅花剑派主人,乃下官师兄,名为师兄,对在下可谓恩同再造!”说完,将司马展和他之间的交往,前前后后详细叙述了一番。胡野图认真听了,亦点头道:“如此说来,关系确实非比寻常,本官依法拘押司马举,卢大人必是有些怨言在胸哦!”
卢嵩忙起身道:“胡大人秉公执法,一视同仁,铁面无私,襄阳府上下官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下官岂有怨望?”
胡野图又问道:“此为卢大人由衷之言?”
卢嵩仍立身道:“下官肺腑之言,望大人洞察!”
胡野图一笑:“司马举人被本官暂时拘押,但并未处置!所幸此案并无苦主,只有报案目击者。依卢大人之见,此事该如何处分才妥当呢?”
卢嵩内心虽感谢胡野图提醒他,没有苦主,相对来说较好处理,但仍忍不住赞叹胡野图精明狡猾,烫手山芋转手便递给自己,自己还不能不接,否则,自己救司马举还是不救?卢嵩吞了一口口水,字斟句酌地道:“此案涉及下官亲属,按理下官应当回避,可胡大人垂询,下官不能不有所回复!”见胡野图认真望着自己,默默听着,卢嵩接着道,“抛开亲属这层关系,就案件而言,司马举似乎没有杀人目的!雷鸣人和司马举一前一后进‘侯佳音’酒肆,同坐‘侯佳音’酒肆的一个大阁子中,春娥及同伴是后来才由雷鸣人下属带进来的,春娥及同伴进阁子后,司马举并未立即和雷鸣人发生冲突,冲突发生在春娥及同伴陪雷鸣人喝酒一个时辰之后。尤为关键的是,司马举进入雷鸣人餐桌旁,仅将春娥及同伴点穴置晕,再与雷鸣人争执,由此可见,司马举目标人是雷鸣人,却非春娥及同伴,司马举欲杀春娥及同伴,先前早杀了,何必待在最后时刻?此为下官一点愚见,望胡大人明察。”
胡野图笑道:“卢大人所言,原也有理,可此过程,皆是司马举陈述,并无雷鸣人印证,如今雷鸣人一死,个中经过,便扑朔迷离了!春娥及同伴死之前,是否真被人点穴置晕,尚不可知!有无可能,司马举趁三人酒醉,冲进去先将春娥及同伴杀了,雷鸣人发觉后,他们这才有了冲突?至于司马举为何欲杀春娥及同伴,如今尚未严审,恐怕只有他自己得知了!”
卢嵩闻胡野图如此一说,浑身冰凉,讪讪而言道:“胡大人之见,亦是毫无破绽!”
胡野图见卢嵩精神萎靡,又笑道:“本官所言,亦是推测,并无实证!只能算是探讨而已!卢大人尚未谈谈解决方案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