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捏着他的脸,元锦意低头,笑眯眯的问道,“你不休息,伤口怎么能好,不会还想让我一直照顾你吧。”
“没有。”裴明舟使劲摇摇头,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认真的说道,“我明天肯定就能好的。”
元锦意好笑,扒拉了几下他凌乱的头发,温柔开口,“好了,你快休息,我去厨房帮忙。”
好歹是借住在别人家里,总不好当个老太爷,等着让人伺候。
裴明舟不舍,恨不得当个摆件挂在她身上,“我同你一起。”
元锦意睨了他一眼,揪住他耳朵,往上一提,“拉倒吧,你睡不睡?”
“睡,我睡!”裴明舟疼的呲牙,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只好任她胡闹。
这还差不多。
元锦意满意的松开手,谁知裴明舟突然站起来,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然后才翻身上床躺好。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就不像是个虚弱的病人,元锦意嫌弃的擦掉脸上口水,装作想要打他的样子高举手臂,“裴明舟,你找打是不是。
裴明舟扯过被子盖上,状态瞬间虚弱下来,气息奄奄的开口,“你打死我可就没夫君了,小娘子。”
他就不信她舍得。
元锦意磨牙,瞪了他一眼后放下手,懒得跟他多说。
要不是看在他现在身上有伤,她铁定得叫他尝尝巴掌的味道。
关上屋门,元锦意来到厨房想要帮忙,被童关给赶了出来,说是让她在外面坐着休息就行。
辛琪坐在屋檐下绣东西,见状微微一笑,对元锦意招招手,“元妹子,不用去帮忙,来,你帮帮挑挑花样子。”
元锦意端了张凳子挨着辛琪坐下,看着她手里绣花的花样,好奇询问,“辛姐姐,你这么早就开始做小衣服了?”
“我手笨,想着早点绣好了备着,免得到时候孩子出生了,连个穿的都没有。”辛琪脸上展露着慈母光环,笑眯眯的对元锦意解释着。
说来也是巧,她跟自家男人成亲也好几年了,一直都没能怀上孩子,结果前几日刚把他们小两口救上来,大夫来给他们看病的时候,她不小心闻到血腥就吐了,经过大夫的诊断,没想到她居然已经怀有两月的身孕,可把她高兴坏了。
“那肯定不会的。还有这么多个月呢,咋样都能绣出来。”元锦意对她笑了笑。拿起她手中的花样子看了看,给她说了每种图案代表的寓意,让她自己挑选。
“还是你知道的多,那就这个红鲤报喜好了,听着都喜庆。”辛琪笑的开心极了,拿起一个花样子放在手边,开始捻线。
她一边动手一边跟元锦意闲聊起来,问着她海岛外面的风土人情,一脸向往。
她跟自家男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海岛人,祖祖辈辈靠捕鱼为生,男渔女织,还从来没有见过外面是啥样的呢。
她们只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比一百个海岛都大,要不是海岛距离外面太远,她都要出去走走看看了。
元锦意便挑些有趣的事情给她讲述起来,两人坐在屋檐下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
吃过午饭,下午时分,元锦意扶着裴明舟在院子里走动,看着跟北秦冬天截然不同的景色,裴明舟微微惊奇。
上午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现在他才发现,明明还是二月份,但这里已经春暖花开,遍地绿意。
怪不得他只穿着单衣都不冷。
坐在门口的石头上,两人吹着海风,感受着不一样的风景,裴明舟握着元锦意的手,脸上带着一抹焦急,“怎么办啊,小意,下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想要回去有些困难啊。
元锦意示意他小声些,这会儿辛姐姐在屋子里午睡,别叫她听见了。
她跟她们夫妻说的是,她跟裴明舟已经成婚了。
“咋了?”裴明舟懂了她的暗示,声音低下来。
元锦意凑到他耳边给他叮嘱了下这件事,让他别说漏了嘴。
裴明舟脸上带着一抹灿烂的笑容,攥紧她柔软的小手,“我知道,不会的。”
他巴不得事实就是这样的呢。
元锦意避开他滚烫的视线,盯着自己脚尖,轻声开口,“我已经让绿酒回去送信了,估计等我们的船过来,还要一个多月。”
赶婚期恐怕是来不及了。
裴明舟搂着她,将脑袋靠着她肩膀,“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有种隐居的感觉。”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身处何地并不重要。
经历这次的事情后,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在乎远超预料,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有微妙的进步。
元锦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是,隐居当然好了,就像她前世,自己一个人住,爱干嘛赶干嘛,想做啥做啥,没有经济压力,也没有世俗压力,简直不要太爽。
不过她想想古代的隐居,啧,恐怕没有能力的人是无法舒适隐居的。
晚间,夜色寂寥,星空烂漫,渔村家家户户都逐渐进入梦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