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事,叡帝刚高兴了几秒又头疼起来。
他前两日就知道了这个喜讯,但随之而来的是元彻给他出的难题。
人手!他想了两日都没想到上哪儿给他找几十万的百姓去种地。
得亏是元彻要求的人手,要是放别人身上,他都怀疑那人是不是想造反。
三熟的水稻?产量还高?
安静的大殿瞬间爆发出更加嘈杂的交谈声,叡帝都无奈了。
看在他还算高兴的份上,先等他们聊会儿吧。
“臣等恭贺陛下大喜。”不知道过了多久,诸位大臣这才安静下来,整齐划一的朝叡帝祝贺道。
叡帝面露笑容,心情也好了不少,说话都温柔了。
“是北秦之喜,待岭南耕地播种成功,下年收获之时,就是我北秦百姓不受饥寒之日。”
这亦是他登基数十载来最期待的一个心愿。
“臣等恭贺北秦基业千秋万代,盛世昌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不少老臣都激动哭了,就连门外的侍卫都受到感染,欣喜的对视一眼。
谢御史这下无话可说,叡帝也没有处置他啥的,只让他回到自己位置去。
没有奏折上报,那就轮到叡帝发话了。
“今年科举秋试是由哪位爱卿主持?”
“启禀陛下,是由臣及礼部官员主持。”礼部尚书走上前来,聆听叡帝差遣。
叡帝点头,看了他两眼后,话语平和的吩咐下去。
“苏爱卿啊。
待今日朝会结束,你立即起草秋试增选考生的文书,今年秋试要破格增加一百个官员名额,即日命各州府再加试一场,每个州府另选十位举子出来增添秋试人选。
另外,我朝武举选拔也重新开始,由吏部尚书负责,寡人已经写好武举考试门类,武举就安排在秋试后些时日。”
近些年来北秦战乱不多,只有塞外起冲突,所以武将相比文官而言,要少一些。
去年跟天乾的战乱爆发后,他就一直在琢磨武举选拔一事,现如今的北秦武将都是通过官员举荐或者子承父业,只要考察合格,基本上就能当上武将。
但是这样也有弊端,武将容易内部勾结,横生祸端。
他反复琢磨了许久,加之了解到民间武学之风盛行,不少有志之士有心报效国家,但朝堂之上没有明路,那就只能选择参军从底层将士做起,这样不仅很难出头,一身武艺也无处施展。
他也跟太子和几位将军商量了一下,在天乾的战事上,如果胜了,北秦疆土扩大,短期也需武将驻守天乾之地,怎么着都是需要人手,他干脆就同意开放武举了。
吏部尚书立马走出队列,“臣领旨。”
礼部尚书也后知后觉的应承下来,“臣立马着手安排。”
叡帝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丝霸气,气沉丹田,朗声对大殿上的官员开口,“我北秦泱泱大国,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要拿出自己的一番气魄来。
日后国子监学子,务必文武双修,君子六艺决不可荒废。”
“臣等明白。”众位大臣连声附和,声音震耳欲聋。
退了朝,叡帝往御书房走去。
宫人端着早膳有序的进来,膳食摆好,太监试了毒,叡帝擦了手坐下来还没吃上两口呢,就有岭南府的密信送到。
叡帝眼神哀怨的看了一眼碗里的小菜,一口喂进嘴里,连忙起身。
在看到密信封面的那一刻,叡帝攥紧了拳头,“元彻,寡人上辈子欠你的是吧。”
一会儿要人,一会儿要钱,寡人看你这次要什么。
还好,叡帝看完信中内容后,心情依旧十分晴朗,连早膳都多吃了许多。
“来人,拟旨!”吃过早膳,叡帝开始忙碌,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元彻信上请求的事情。
一道奇怪的圣旨从皇宫发出,各州府也都在最快时间把圣旨上的内容以告示的形式贴了出去,顺便命人走街串巷的宣告起来。
无名小镇,告示刚贴出来,一堆路人就立马凑上去查看,七嘴八舌的张望道。
“说的什么啊这是?”
“难不成要征兵了?”
“谁看懂了念一下啊。”
“我给父老乡亲们念吧,不是征兵的告示。”面庞秀气的书生看完告示后,彬彬有礼的对众人说道。
“书生,别墨迹,快念快念。”一人起哄道,垫着脚尖往里凑。
书生也不恼,温和一笑后缓缓开口。
“这告示上写的是,经济发展部的元大人在岭南府发现三熟水稻,目前准备开荒百万亩林场出来种植水稻,但人手欠缺,现面向各州府征集种地人选。”
“种植一亩就可以拿到三成的收益,种得多拿得多,可以一直种下去。
相当于是帮咱们朝廷种地,朝廷给你工钱的模式。
另外告示上还写着,吃住都是朝廷负责,大家不用担心。
想报名种地者可现在就去府衙写名字,每个州府名额有限,总共只需要二十万人。”
等书生念完告示上的内容,发现身后没有半点声音,连忙回过头来。
????
人呢?
辣么多父老乡亲呢??
留给书生的只有他们撒丫子狂奔的背影。
.....
书生又看了看告示,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我北秦当兴。”
叡帝在民间威望甚高,所以告示发出来没有人质疑事件真假,一个两个都争先恐后的去报名。
不过报名最多的还是岭南府周围的几个府城百姓,稍远一些府城的百姓还在观望中,毕竟去岭南府路途遥远,他们一路啃干粮过去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一晃时间过去大半个月,岭南府这边,元彻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安置前来开荒的百姓,一边处理当地的公务,等老夫人都可以下床活动了,他都还在挑灯夜战。
倒是有的人.....
“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还没好?”元锦欣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坑坑洼洼的印记,气愤的瞪大了眼睛,抓狂大叫,抬手就把镜子前的首饰全部扫到地上,胭脂水粉也撒了一地,香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银翘和银瓶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对视一眼,根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