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才当上国公府平妻没多久,身边好几个孩子,没有点银子怎么行呢。
元锦意对她笑笑,轻声解释道。
“外祖母,您放心,孙女有银子的。
这里有一部分是陛下和娘娘赏赐的,有一部分是娘亲准备的,我只添了一点点。
娘亲说她不能在您二老膝下尽孝,心中过意不去,所以特意托我给您带了些礼物表达愧疚,您千万要收下才行呢。”
还有陛下和娘娘赏赐的?魏老夫人更加紧张了。
但当她对上元锦意真挚的眼神,便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把盒子递给身边嬷嬷,拉着元锦意的手,又开始感春伤秋。
“有什么愧疚不愧疚的,说到愧疚,应该是我们最愧疚。
让你娘亲一人嫁去梁安城那么远的地方,也没个照应什么的。”
魏老夫人说着说着又开始眼冒泪花,心里记挂女儿,又因为路途遥远无法相见,愁绪弥漫。
哎,这辈子不知道还能再见不。
元锦意赶忙拿帕子帮她擦擦眼泪,笑呵呵的对她安慰道。
“外祖母,您怎么忘了,小舅舅也在梁安城呢。”
“有小舅舅作伴,娘亲不会孤单的。
而且娘亲说了,等两个弟弟再大些,她就回康城来省亲。
您别哭,您要好好保重身子,等着娘亲回来相见才是。”
魏谦也跟着附和道,看看自己忧愁的母亲,又看看低落的父亲,赶忙宽慰起来。
“是啊,母亲,您瞧妹妹不是好好的吗,国公爷不会委屈妹妹的。
今日是锦意回家的好日子,您就别伤心了。”
“对对对。”魏老夫人擦擦眼泪,嘴角上扬,把忧愁的情绪抛之脑后。
还是先陪陪自己这外孙女儿吧,听说等元家祭祖后,她又要回梁安城了。
就在她们重新坐下来闲聊时,一道兴奋又洪亮的声音打门前响起。
“祖父,祖母,看我抓了好多鱼。”
穿着天青色锦袍的俊朗少年光着脚,袖子挽到胳膊处,衣角夹在腰带中,满身泥点子,手里拿着鱼篓,高兴的跑进来对众人展示道。
他手中的鱼篓里满是鲜活乱蹦的鲑鱼,少年笑容满脸,却在触及大厅里表情奇怪的众人时,浑身一僵。
魏谦站起来,呵斥他如此没有规矩的行为,无奈至极。
“胡闹,没看到你表妹都来了吗?还不快滚去收拾收拾自己。”
魏如勋呲着白花花的大牙,目光转头落在对他浅笑的明媚少女身上,再低头一看自己的形象,顿时羞红了脸颊。
啊!他还以为表妹没来呢,门口都没人。
完了,完了,丢脸丢到家了。
“等等,把鱼留下。”魏谦见他转身就要跑,赶紧叫住他,让下人把鱼接过来。
臭小子,越发没规矩了。
“锦意,让你见笑了。”魏家舅母同样头疼,她看着元锦意,羞愧的开口。
元锦意淡然一笑,无所谓的说道。
“没关系啊,舅母。
表哥抓了这么多鱼,咱们今日有口福了不是。”
众人轻笑起来,接着闲谈。
魏老夫人拉着元锦意一个劲儿询问魏夫人的事情,元锦意也都如实告诉众人,只是坏的不说只说好的。
得知现如今国公府已经由魏烟执掌中馈,魏老夫人心头放松了许多。
看来国公爷对烟儿的确很看重啊。
那她就放心多了。
魏老夫人问完魏烟的事情,又问起魏廉一家。
之前魏廉写信来说在替元锦意办事,他们也没具体问。
正好今日元锦意在,他们就想多问问。
魏如勋快速换好衣服来到大厅,一袭深绿色劲装衬得少年身姿屹立挺拔,他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元锦意,声音明朗的对在座几人拱手道,“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怎么?看不见你表妹是吗?”魏谦只想让下人去拿鸡毛掸子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子。
魏如勋缩了缩脖子,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道,“父亲,你会吓到表妹的。”
魏谦睁大眼睛,抬脚就想踹他小子,魏如勋作势一闪,来到元锦意跟前,嘿嘿一笑,“见过表妹!”
“表哥有礼了!”元锦意轻抚袖子站起来,对他恬淡轻笑。
魏如勋耳根微红,赶紧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魏家这边一团和气温馨,老宅大房却似乱了套一样,几个主子都出了事,没有主心骨,张大夫人又不是掌家的料,还得由元锦秋强撑着病体管家。
再度清醒过来的大老爷使劲压下心里的憋屈愤怒,急匆匆的带着贴身小厮来到一间外表破烂的院子里。
进入院子,里面别有洞天,至少在大老爷眼中看起来是这样的。
院子里各处摆放着的奇门八卦和阵法机关让他心里平稳了不少。
站在门口敲敲门,屋子里传来一个缥缈的进字。
大老爷回头警惕的看了外面几眼,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子里。
阴暗的屋中,烛火摇曳,毒蛇和各种毒物攀爬着,但都没有咬大老爷,反而避着他在走。
大老爷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下脚,尽管来了很多次,他还是很害怕这些冷血的玩意儿。
拨开黑色的轻纱,他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迈步往里走。
最里面的诡异阵坛前,香烛熊熊燃烧着,白烟滚滚却不呛人,一道枯瘦如柴的身影穿着黑色的衣裳盘膝而坐,留个大老爷一个背影。
大老爷一进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脸色难堪的求救道。
“黄大师,您快帮帮我吧。”
黑衣人皱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法坛,幽幽的说道,“别急,本大师已经出手了。”
“我前几日派了鬼仙去吓唬她们,最近两日她们应该也很不好吧。”
距离元家祭祖还有好几日,他就不能再等等吗?他说了会出手就会出手的。
不好?大老爷满头雾水,他怎么觉得好得很呢。
“没有啊,大师。您是不是弄错了,她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