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意玩着手里的帕子,稀奇的看着她,轻声解释道。
“大姐姐,我的婢女自然只听我的话。”
真以为谁都怕她不成?
“三妹妹,你真的变了啊。”元锦潇半垂眼眸,遮住眼底的幽光,嘴角半拉着,声音低沉。
“非也,大姐姐,我的婢女要保护我,不能离我太远。”
元锦意摇摇头,脸色柔和平静,没有半点心高气傲的感觉。
元锦潇惊诧她的态度,但转念一想,她好像永远都是这副让人生不起怒气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之前才会被蒙骗。
“也是,咱们昭嘉县主身份尊贵,深受陛下恩宠。但这是国公府,谁能对你动手。”
听到元锦潇阴阳怪气的话,元锦意无所谓的笑笑。
“这可说不清。”
“大姐姐要说什么就说吧,我的婢女都是自己人。”
万一元锦潇要发疯,她又这般弱小,被她误伤了可怎么办。
元锦潇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身后半点没动的婢女,朝元锦意压低声音开口,“把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元锦意疑惑,不解的盯着她,然后迅速反应过来。
“你不会以为大夫人的毒是我下的吧?”
元锦潇一直盯着元锦意的表情,没有放过她面上的任何变化,看她第一反应是抗拒然后迷惑不可思议时,眼神有些怪异。
不是她,怎么可能?
“怎么?现在连母亲都不叫了?”元锦潇继续和她攀谈,看见她对母亲不屑的态度时,心里怒意上涌。
元锦意撇撇小嘴,眼神宁静的看向元锦潇,一副随她怎样的表情。
“大姐姐何必明知故问,慈母才配我叫她,大夫人这样的人,对得起母亲二字吗?”
元锦意懒散散漫的态度触怒了元锦潇。
“元锦意!”
她低喝一声,莫名恼怒起来。
“我再说你一遍,把解药交出来。
若是你不交,我查到最后是你所为,我定然不会让你好看,哪怕有父亲在,也护不住你。”
元锦意嘴角扯了扯,害怕的拍拍胸口。
“鱼死网破嘛,大姐姐,我懂。
不过那样可就让真正的凶手渔翁得利了。”
她轻笑起来,小脸娇俏动人,就是没有被威胁的紧张感。
“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大好的前程怎么能毁在一个恶毒的女人身上。”
主要是她也没办法搞到毒药啊,用鬼折磨她不是更快吗?
元锦潇紧紧盯着她的脸,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府中上下所有人她都查遍了,根本就没有发现半点痕迹,现在能在府中只手遮天的,除了她们母女还能有谁。
这时,元锦潇的婢女从假山后走过来,看了一眼元锦意后,在元锦潇身侧附耳说道,“小姐,有新的线索了。”
她们派出去的人居然在一个小镇子上找到了被发卖的孙嬷嬷,恰巧孙嬷嬷知道是谁下毒。
只要有孙嬷嬷作证,毒害大夫人的凶手肯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元锦潇脸上一喜,眼神激动的看向凌霜,“真的?”
凌霜肯定的点点头。
不过孙嬷嬷好像过的并不好,身子骨虚弱,找到她的时候都饿晕过去了,下面的人暂时把她安置在郊外庄子里的。
元锦潇神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她扭头看向元锦意,“三妹妹,最好不是你,否则.....”
就会威胁人?元锦意嗤笑着,对她回敬过去。
“如果不是我,大姐姐最好给我乖乖的赔礼道歉,不然你也别想好过。”
搞得就跟谁不会放狠话一样,她可不是以前逆来顺受的性子了。
还想端她的大小姐脾气呢,也不看看现在谁才是这条道上的大哥。
元锦潇瞳孔一缩,没想到元锦意这般笃定。
她轻拂袖子,转身就走,气势弱了半截,“最好不是。”
元锦意轻哼,迈着小步子往前院走去。
看着一个两个跟没睡醒似的样子,元锦意满腹疑惑。
“干什么?你们背着我偷牛去了?”
元锦意在童佳琴和季念慈还有祁金金身边转了两圈,大为不解的询问起来。
也就几天没见,她们就跟纵欲过度,身子马上就要垮了一样。
童佳琴坐在凳子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眼睛眯成一条缝对元锦意说道。
“什么啊,我们被陛下抓去画饼...不是,说事情去了。”
公主还在呢,不能这样直说,童佳琴赶紧转了个弯。
但是祁金金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季念慈勉强还能打起精神,她无辜的大眼神望着元锦意,虚弱的开口,“锦意,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想我。”
她感觉自己要困死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一位穿着赤蓝锦衣的俊朗青年端着几杯茶水从远处跑过来,听到季念慈的话,赶紧往地上呸了两口。
季念慈抿着嘴角,嘟囔一声,“哦!”
青年是季念慈的未婚夫,今日跟她一同来国公府赴宴。
他找到她时,这三人都要晕过去了,也不知道陛下把她们叫去说了啥。
“快,喝点我特制的茶水,保证你们马上就有精神了。”
他把盘子里的茶杯放在她们面前,信誓旦旦的开口,又同元锦意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
季念慈一听,立马来劲儿了,赶紧端起来喝了两口。
唔,有点报喝。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会儿还得出去见人呢。
再不喝,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童佳琴推推祁金金,两人也跟着把茶水给饮下去。
祁金金咂砸嘴,面目扭曲,好难喝,“小洛大人,这什么玩意儿啊!”
她显然也是认识他的,直接将自己的问题说出来。
青年没有一丝迟疑,爽快的交代出来。
“醒神茶啊,公主。我审犯人不让他们睡觉就给他们喝这个,独家秘方。”
“咳咳咳....”祁金金闻言,剧烈咳嗽起来,脸都红了。
元锦意汗颜,后面那句其实可以不用说的。
季念慈此刻犹如吞了十万只苍蝇一样难受,丢下手里茶杯,不悦的瞪着他,“洛易安。你没事吧?给我们喝这个?”
犯人喝的,她们喝什么。
这人真是奇葩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