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计划中的工坊不需要她们操心,陛下拿到银子后,会找人找地去建设。
但是童佳琴作为她计划中的技术要员,免不了要帮她盯着工坊,培养人才啥的,所以对童佳琴她没有什么好安排的。
祁金金负责首饰这一方面,元锦意建议她把工坊建立在梁安城内,一来建立在郊外太远,女工们上下工都不安全和方便,二来缠花和绒花占地不大,梁安城闲置的房屋也是有的,足够她们使用。
如今祁金金那边工坊已经选好了,就等着元锦意把小玉派过去教导她们。
剩下的,就是蔬菜大棚计划、琉璃烧制计划和香水香皂计划。
季念慈看着元锦意提出来的几个计划,大概了解了一下后,她觉得她只适合监督蔬菜大棚计划,虽然要下地什么的,但是相对而言,跟人的交涉少,不用多费事。
只是蔬菜大棚基地没有在梁安城,她明年就要成亲,也不知道她未婚夫同意不。
汪晴岫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她现在还在私塾上学,懂得东西不多,能用到她的地方太少,元锦意干脆让她跟着祁金金一起先学习学习。
童佳琴对于元锦意的安排很满意,毕竟她不能离开梁安城,陆大夫还没有追到手,她是不会放弃的。
季念慈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元锦意倒是无所谓。
蔬菜大棚她有更中意的人,就是魏家舅舅。
魏廉跟着她搞过蘑菇房,对温度控制,技巧掌握,还要土壤要求方面都很熟悉。
“季姐姐,要不你帮我负责香皂制作吧?”
香皂不需要蒸馏,步骤简单,最重要的熬煮加工有其他工人负责,她只需要负责采购用料和监管包装。
元锦意把香皂香水分开提出来,香水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建立工坊。
她其实有意把香水工坊建立在更偏远的地方,最好是四季如春的城市,这样香水需要的原料就不用大老远的运送到梁安城来,又省了很大一笔开指,还能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最好还是有船运码头的州府。
“香皂?”季念慈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张,小脑袋瓜思索起来,“是跟皂角一类的东西吗?”
元锦意点头,轻声给她解释,“是,不过香皂是在皂角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东西,这种一般是专用于沐浴时,就跟洗花瓣澡一样,能够洗的更干净,还能让皮肤散发芳香。”
有物美价廉的皂角,她就不想去搞肥皂了。
香皂卖给有钱人,卖贵点,她也心安理得。
季念慈听完解释,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没有理解香水和香皂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
她点点头,露出脸上的小酒窝,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只要能让她出一份力,她绝对听安排。
童佳琴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元锦意消瘦....呃,圆滚滚的小脸蛋,“锦意,你小脑瓜怎么能相处这么多东西的?”
“看来最近你没少费心啊。”
没瘦就好,现在可是锦意长身体的时候,她不能瘦啊。
“前人的智慧,稍加借鉴。”元锦意对她挑眉,打趣的说道。
她可不厉害,她是家里的小蛀虫,但是尽量不当社会的蛀虫。
“话说回来,童姐姐,你跟陆大夫进展如何?今年之内有望拿下他吗?”
元锦意的话音刚落,四双灼热的眼睛齐齐凝聚在童佳琴脸上,看得她心里直呼元锦意是个坑货。
“......”童佳琴羞涩掩面,用扇子敲了敲桌子,啧,公主还在呢,而且晴岫还小,这些男女之事还是少听吧。
不过她还是轻轻点点头,她同陆大夫已经发展到他会主动送她礼物的地步了。
今年应该能拿下吧?!
真是不容易,她的那点心眼子全用在陆大夫身上了。
元锦意一拍手掌,兴奋起来,“那就好,童姐姐,继续努力啊!”
季念慈看着羞红了脸的童佳琴,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童佳琴眼神幽怨的剜了她一眼,又对元锦意询问起来,“别光说我了,你呢?你今年虚岁都十四了,难道没有中意的男子?”
她可是听父亲说了,每日元大人上朝,家中有适龄儿郎的官员都要围堵他,锦意现在可是梁安城炙手可热的贵女人选。
好家伙,四道整齐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
元锦意十分淡定,然后凑到她们耳边,小声的开口,“天下美男我都爱。不过呢,我并不想成亲,不然我求娘娘的懿旨做什么。”
“世间的风花雪月我还没有看够呢,对吧。”
汪晴岫张大小嘴,水泠泠的眼眸中绽放出赞叹的光芒,“锦意,你这是要万花丛中,片刻不沾身啊。”
“.....还早,还早。”元锦意像只小狐狸一样,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悄悄的对她们拜托道,“你们可别说出去啊,不然我父亲会打死我的。”
几人偷偷一笑,氛围顿时愉悦起来。
茶水又续了几遍,屋子里的笑声就没有断过。
中午时分,几人一起在明月楼用过午饭,才准备各回各家。
元锦意笑着跟她们挥挥手告别,拎着裙摆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国公府大门口,一辆稍显朴素,一辆奢华富丽。
门口的家丁对视一眼,赶紧跑进去报信。
扶着婢女的胳膊走下马车,刚出月子的元锦潇气色尚佳,但是紧蹙的眉头昭示着她此刻压抑的心情。
她快步来到那辆朴素的马车前,看着嬷嬷掀开帘子,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母亲扶出来。
“慢着点啊!”
元锦潇揪心,甚至不敢大声开口,生怕让大夫人受惊。
大夫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元锦潇连忙上前握着她冰冷的手掌,眼神一沉。
女人枯树一般的手背皮肤上满是斑斑点点,她很难想象这双手是出自她还不到四十岁的母亲。
以前母亲雍容华贵的气势已经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身姿佝偻,面目全非的老妪。
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衣物还算华丽精美,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垂老的粗使婆子,穿上了主人的衣服罢了。
元锦潇心中百感交集,等到大夫人站定,伸手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八月如此炎热的温度,母亲都要裹成这般模样,她是真的不知该作何感想。
大夫人站在大门前,弓着背脊,眼神沧桑,眼睛在触及国公府烫金的牌匾时,一抹恨意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