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清闲命啊,一下子就没了。
祝于漪偷笑两声。
几人又重新坐回院子里。
祝庭彦期盼的眼神紧紧盯着元锦意,桌上笔墨已经准备妥当,一副随时要大展身手的模样。
“三表妹,你别搭理哥哥,咱们出去逛街吧。”
祝于漪对自家哥哥嫌弃不已,书呆子,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人家三表妹摆明了不想搭理他,还要纠缠人家。
若不是两家是亲戚,恐怕都被三表妹赶出去了吧。
祝庭彦轻嘶一声,纳闷的看着自家妹妹。
“逛什么街啊,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回苏州慢慢逛。”
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明明自己也想看三表妹的诗,合着坏人全都被他当了。
祝于漪被看的羞赧不已,连忙低下头。
元锦意坐在凳子上抓耳挠腮,就是想不起来作什么诗合适。
好些诗句都不一定符合她的心境和时代,必须反复斟酌才行。
屋子里又传来一声声大笑,元锦意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一切事物。
直到她看到墙角一簇悄然盛放的桃花,心中有了主意。
“表哥,我们可说好了,最后一首。”
元锦意看向祝庭彦,摇晃着自己的手指头,目光坚决。
她可不想再让祝庭彦一直缠着她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祝庭彦一拍巴掌,肯定的回答。
他怕再来一首,三表妹都直接不见他了。
“既然明日是大姐姐出嫁,我就作一首跟新婚有关的吧。”
元锦意敲敲桌子,眼神明亮璀璨,嫣红的小嘴缓缓道出心中所想。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祝庭彦摇头晃脑的放下笔,双目已经成了星星眼。
“表妹,你真厉害。
这一首桃夭简直绝了。”
生动形象,如梦似幻,浑然天成呐。
他就是再生一个脑子,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句来。
祝庭彦对着元锦意开始无脑吹,就差没跪下直接拜元锦意为师了。
“表哥别这么说,我也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元锦意嘴角扯了扯,其实厉害的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搬运工。
祝庭彦是没有见识过唐诗宋词,不然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毕竟读书时期,要背诵的诗句足以让人脑袋炸裂。
祝于漪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诗句,“三表妹,你是真的厉害啊。
以后我成亲,你也为我作诗一首吧。”
祝于漪今年已经十五了,再有一年也要成亲。
看着元锦意写下的诗句,她目光中满是赞叹,毫不害羞的请求道。
元锦意挑眉,眼珠子转动一圈,笑眯眯的点头。
“这个...这个,
若是我能想出更好的诗句,肯定第一个写给漪表姐。”
先忽悠吧,忽悠多久算多久。
夜幕降临,元锦意躺在自己床上,摩擦着空间玉牌。
绿酒飘在元锦意头顶,手里拿着元锦意给她烧过去的香蜡吃食,小嘴一直就没停歇过。
屋外的红灯笼高高挂起,些许红光从窗纱间隙渗透进来,照在绿酒毫无血色的脸上。
听完绿酒说丽姨娘那边的事情,元锦意眼神有些微妙。
这几日,她们一直不怎么安分。
虽然被关起来了,但是吃穿用度,她们一直要求魏夫人必须给她们最好的。
原本魏夫人只想按照府中规定供给,但是老侯爷横插一脚,非要让魏夫人先供应他的爱妾和庶子庶女。
为此,元彻又和他大吵了一架。
这些元锦意都不知道,魏夫人估计是怕她担心,没有告诉她。
重点是,她们还想在明日元锦潇出门时闹事。
绿酒吃完东西,在舔自己的手指头,长长的舌头耷拉着,“三小姐,要教训教训他们吗?”
元锦意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对绿酒轻轻颔首。
“那是当然了。
不仅要教训她们,还要吓得她们再也不敢待在侯府。”
这群人在侯府多待一日,老夫人和魏夫人就一日不得安宁。
为了避免候府变得乌烟瘴气,这个恶人还得元锦意来当。
老侯爷和元彻发生不愉后,最近几日一直在外面寻花问柳。
那怕次日就是元锦潇的新婚大喜,他还是喝的难醉如泥,被两个小厮费劲儿的搀扶回了侯府。
大晚上的,丽姨娘被小厮吵醒,有些不悦,但不得不从爬起来服侍老侯爷。
等她忙完,看着躺在床上如死猪一般呼呼大睡的老侯爷,心生厌恶。
不过想着自己还是得靠着他,丽姨扭曲的面容闪过一丝挣扎。
罢了,罢了,反正老东西也活不了多久,她还是抱紧侯府这棵大树吧。
丽姨娘刚准备去吹灯,一股阴风飘来,屋子里所有的灯尽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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