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开,元锦意贴心的递上帕子,凑到魏姨娘面前,小声的解释道。
“姨娘,您别伤心了,你相信我,父亲是站在您这边的。
父亲这样维护陶姨娘,是另有隐情。”
魏姨娘的眼泪顿时就止住了,呆愣的看着元锦意,“什么隐情?”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元锦意对她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魏姨娘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真的?”
细作?不可能吧。
可转念一想,好像也是,侯爷虽然重色,但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这般偏爱。
难怪她总觉得那里很奇怪。
元锦意点点头,拉着魏姨娘有些泛冷的手,让她宽心,“所以,姨娘,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父亲估计是不会处置她的,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说不定还会处置魏姨娘呢。
不过便宜爹也是,全府上下估计只有他一人知道陶姨娘的身份,他也没告诉别人。
魏姨娘知道还好,要是不知道,气出什么毛病来,她看便宜爹怎么后悔去。
今早秀茹给她传话比较迟,所以她还没有来得及通知魏姨娘。
还好她没受伤,不然她一定会把陶姨娘给撕了。
听元锦意这样一说,魏姨娘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她脸上还是有些不满,对于元彻的怨气还没有消散,毕竟刚才他显得那么无情。
而对于陶姨娘的怨怼确实好多了。
她眼眸中的水光逐渐收起来,瞧着自家女儿担忧的样子,她伸手抚摸过元锦意的发髻。
“你刚才跟陶姨娘嘀咕什么呢?瞧她吓得脸都白了。”
元锦意笑了笑,给魏姨娘倒了一杯热茶。
“警告她少玩把戏而已,她经常往您这里跑,肯定没安好心。”
如今,也算是和陶姨娘正式撕破脸皮,她应该不会再来找魏姨娘了吧。
魏姨娘点点头,拍着胸脯嫌弃的说道,“是啊,不来才好,不然我每次都要找理由拒绝,真烦人。”
她看着陶姨娘那副娇弱的样子就觉得烦躁。
不愧是勾栏瓦舍出来的下作人。
元锦意见魏姨娘心情恢复如初,赶紧让婢女进来帮她把衣服换了。
青竹也已经回去把元锦意的衣服拿来。
刚才摔得最凶的就要数陶姨娘的几个婢女和自家小姐,身上全是泥巴。
小玉得知元锦意摔倒,也跟着青竹一块过来了。
“小姐,您没摔着哪里吧?”
小玉一边给元锦意换衣服,一边紧张的询问起来。
“没事,没事,我给你说,我那都是假摔,就是为了吓唬陶姨娘的。”
元锦意嘻嘻一笑,满不在乎的回答着。
小玉嘟囔着小嘴,满是不悦的说着,“小姐,您可别拿自己的身子吓唬陶姨娘,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办啊。”
她家小姐细皮嫩肉,陶姨娘一个老女人怎么比得过她家小姐金贵。
“是是是,咱们小玉说的对极了。”元锦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青竹,也是同款表情,连忙举手投降,表示再也不敢了。
这两个小丫头算是把她看的死死的,日后啊,有她头大的地方。
元锦意换好衣服,就见章府医过来给魏姨娘请平安脉。
两人视线交汇之处,章府医眼神颤抖了两下,忍着心中惧意,赶紧给魏姨娘请脉。
魏姨娘本无事,但既然被陶姨娘气坏了,那就是有事。
章府医自然明白元锦意想要什么,诊过脉便宣称魏姨娘有些动胎气,需要好好静养。
元锦意在魏姨娘的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午饭也没吃,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元彻的惩罚便下来了,魏姨娘和陶姨娘院子里的人都罚了两个月的月银,魏姨娘还被禁足三个月。
元锦意在榻上翻看着书籍,听着青竹的汇报,表情十分淡然。
“小姐,明明就是那陶姨娘的错,侯爷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竟然罚她家姨娘禁足?青竹攥着双手,不满的样子就差冲去和元彻好好理论一番了。
还好今日姨娘和小姐都没事。
元锦意翻动一页书籍,微微一笑,“青竹,这你就不懂了。”
这些惩罚在她看来,都不叫什么惩罚。
而且便宜爹能想到给魏姨娘禁足,反倒是帮了姨娘,免得陶姨娘再来生事。
“是,奴婢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可这也太便宜陶姨娘了吧。”青竹低着头,脚尖摩擦着地面,心中依旧不平衡。
真是不爽,早知道她对那些小蹄子下手就应该再狠些,直接揪一把头发下来才对。
元锦意瞄了她一眼,轻轻摇头,意有所指的开口。
“捧的越高,摔得越惨,咱们且看着吧。”
她现在已经让秀茹全面盯着陶姨娘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知道。
最好拿住陶姨娘的把柄才是。
元彻因为两个姨娘吵嘴禁足魏姨娘的事情被老夫人知道后,还将他叫过去训斥了好一顿。
可府中所有人都发现,元彻对陶姨娘偏爱的厉害,哪怕老夫人训斥过他,还是半点用没有。
陶姨娘眼下深得元彻宠爱,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婢女奴仆,都快赶上正室夫人的规格了。
元锦意刚从孟泽城回来,老夫人让她休息几日再去族学。
她这几日便窝在自家院子里,看看书,作作画,偶尔去老夫人院子里走一趟。
连绵不绝的秋雨总算停了,元锦意坐在小榻上翻看术法书籍,两鬼同时飘回来。
元锦意看了一眼屋外说话的婢女,将视线挪回来,“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
“三小姐,那自然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呀。”绿酒欢快的飘在空中,身形比之前实了些,小脸的表情都生动了许多。
秀茹也跟着开口,“奴家也是。三小姐,您不是让奴家看着陶姨娘吗?”
对啊,元锦意实诚的点头。
意思是有发现?
秀茹在元锦意期待的目光中继续往下说道。
“就今日一早,她那贴身嬷嬷借着给陶姨娘采买胭脂,出了侯府。
奴家跟上去,发现那嬷嬷并没有去街上,反而去了西街一个小门户家中。”
西街是梁安城最是混乱的地方,也不是混乱,只是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居住在哪里的人,多是别地儿来的贩夫走卒或者其他国家的商贩。
元锦意只是稍有了解,但是陶姨娘的嬷嬷去西街做什么。
秀茹的面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谨慎的说道,“您绝对想不到那嬷嬷见了什么人。”
“瞧你这样,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元锦意扯了扯嘴角,没来由的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