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元锦意小猫般细弱的声音传来,元彻揪住的心立马就好了些。
他脱下外袍盖在元锦意身上,从展曜手中接过女儿。
瞧着她状态也不是很好,心里又是一紧,“快去请大夫来!”
对展曜道了一声谢,元彻觉得脚下有些凉,还好不是心凉。
“多谢展世侄,我先带锦意回去看大夫,晚些再慢慢感谢你。”
展曜点点头,豪气的开口,“世叔快去吧。”
等元彻一离开,展钊的大掌就拍在展曜脑袋上,凶巴巴的瞪着他,“你小子活腻了是吧,这么危险都敢往里冲,下次别指望我带你出来了。”
展曜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低呼一声,“四叔,你要把我打傻了。”
他刚才可没有考虑那么多,纯粹就是想将锦意救出来而已。
等大夫过来给元锦意看了后,又是施针又是开药的,一直折腾到了临近天亮。
“你是说,我女儿中了迷烟?”元彻换好衣服鞋子后坐在椅子上,虎着一张脸。
听到大夫的回答,他心头一颤,格外愤怒。
“不错,大人。”老大夫摸着胡须回答着。
元彻气得拳头都紧了,看来真是高为干的。
肯定是因为邹师爷的反水,高为将账算在了锦意头上。
元彻想着想着就是一拳头锤在桌子上。
老大夫吓了一跳。
“大夫,这迷烟对我女儿有影响吗?”
还有今晚这么大的火势,会不会对锦意造成什么害处啊。
元彻这颗心可一直都悬着呢。
他抬头看去,这样刚好可以看到元锦意安睡的小脸。
早知如此凶险,这趟赈灾,他就不该带锦意来的。
老大夫看了看元彻,又是点头又是晃头,却不敢完全保证元锦意没问题。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老朽眼下可以保证三小姐没什么大碍,可却不能保证日后的事情。
还有今夜吸入浓烟,三小姐的嗓子肯定是会沙哑一段时间的,得慢慢恢复。”
这已经是很好的了,没有烧伤什么的,不然一个小姑娘肯定承受不住。
元彻一听,眼中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他咬紧牙关,对老大夫道了一声谢,然后让蓝东将其送出去。
看来得早点回梁安城,请太医来为锦意仔细检查一番。
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元彻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郁闷的坐在这里,展钊走进来,面色严肃的对元彻开口。
“大人,火势已经得到控制。
但末将发现,三小姐的门口有桐油的味道。
还有窗户都被封死了,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加上院子里被打晕的禁卫军和婢女,绝对是在故意针对三小姐。
元彻额角青筋暴起,要不是想着元锦意还在休息,他都要直接掀桌子了。
可恶,可恶。
他猛地站起来,阴沉的脸色犹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后,他大步走出屋子。
“照顾好三小姐。”
元彻对门口的侍卫吩咐了一句,直奔大牢而去。
展钊知道,元彻肯定气不过,要是他,有谁敢对他女儿下手,也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为了避免元彻下狠手,展钊还是赶紧跟上元彻的步伐。
还没有睡醒的高为被一桶冰水给浇了个透心凉。
毫无防备的冰水浇下来,高为浑身一激灵,立马就清醒了。
他淡定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从稻草上坐起来,看着元彻怒不可遏的样子,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巡抚大人,这么生气做什么?小心身子啊。”
他瞥了瞥外面还没有透亮的天色,圆胖的老脸挂着一丝幸灾乐祸。
看来是成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气愤。
哼!
高为心中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坐在脏乱臭的大牢中。
元彻给了身后一个手势,又是一桶冰水朝着高为泼过来。
纵然是九月底,但是现在是早上,温度比较低,两桶冰水下去,高为就开始捂着胳膊连打了几个喷嚏。
元彻站在大牢外,冷眼直视着他,声音比地上的冰块还寒冷,“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本官来,对一个孩子下手,算什么东西。”
高为胡乱搓搓鼻子,没有丝毫形象的对元彻一笑,“巡抚大人就这点手段?”
他知道元彻在梁安城素有贤名,为人本分守礼,用他的话来形容就是死板。
他还以为怎么着也得给他几下,以解心头之恨呢。
不过他这话问的,他都懒得回答了,杀人诛心,打蛇七寸。
他不是对那个女儿十分喜爱吗?
不对他女儿下手,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是伤心疾首,求助无门呢。
他谅元彻也不敢对他做些什么过分的惩罚。
高为嘴边挑衅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元彻的眼睛。
一想到今天差点失去女儿,元彻压制下去的怒火又再次燃烧起来。
“把他拎出来,上刑架。”
咬着后槽牙,元彻瞪着高为,对身后的侍卫开口。
不是想挑战他的底线吗?今日就正好让他领教一番。
两个侍卫立马走进去,高为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难道他这女儿真的对他很重要?一向不与人红脸的淮安侯要对他动手?
绑在刑架上,高为看着面前烧红的烙铁,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来真的啊?
元彻拿起手边的烙铁,轻飘飘的看了高为一眼,在他面前威胁似得晃了晃,“高为,你的所作所为,邹师爷都已经如数告知给我,证据我也拿到了。
你要是乖乖认罪伏法也就罢了,可你不该动我女儿。”
从今晚的事情上来看,高为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没有说出来。
高为阴险的笑了笑,也不再掩饰,直接讥讽起来,“大人,这可不能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不来孟泽城你的女儿就不会出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