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元彻又说了一会儿话,元锦意回到自己屋子里。
青竹去打水侍候她梳洗,她则是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
就在她思考时,绿酒猛地飘进来。
“绿酒,你可算回来了。”元锦意一看到她,心底松了口气。
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害的她担心了好久。
要不是还能感应到绿酒,她都要怀疑绿酒是不是被别的鬼拐卖了。
“嘿嘿嘿,三小姐,让您担心了。”绿酒摸摸自己的小脑袋,傻笑着对元锦意开口赔礼。
“没事,你去哪里了?怎这么久才回来?”元锦意瞥了一眼门口,不解的对绿酒询问。
“我把孟泽城所有的地方都转了一圈。
三小姐,这个高知府太可恨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吗?”
绿酒飘过来,小脸满是气愤对元锦意诉说起来,那咬牙切齿的狠劲儿,看得元锦意脸都酸了。
“你快别卖关子了,我知道高为不是个好人。”
她催促着绿酒,让她赶紧说。
这会儿可不是废话的时候。
绿酒气得跺脚,一身怨气也开始波动起来,双手叉腰开口大骂。
“高为这个畜生,孟泽城死亡的百姓何止几百人,至少有一两万人。
三小姐,他竟然提前命人将那些被大水淹死的灾民尸体丢在了一处悬崖下。”
元锦意闻言失手将手里的茶杯摔碎在地,面色微微泛青。
一两万人!!高为疯了?
不过元锦意仔细一想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这样一来,高为既可以少赔偿百姓,又能在对朝廷上报时掩盖自己过错。
可这也是元锦意万万没有想到的。
难怪常听人说,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可高为为了他的乌纱帽,竟然可以枉顾这么多人的性命。
太狠了,元锦意至今都没看到任何一个比高为还狠毒的官员。
青竹慌忙走进来,“小姐,怎么了?您没伤着吧”
她看着满地碎片,焦急询问道。
元锦意机械的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暗哑,“我没事,不小心摔了而已。”
她不让高为得到惩罚她不姓元。
绿酒气呼呼的飘着,粉拳对着空气狠狠的捶打了几下,“三小姐,城里有一个帮派是高为豢养的打手,就是他们专门给高为善后。
您可一定要将他们也抓起来碎尸万段。”
元锦意朝她眨眨眼眸,表示自己了解。
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二日,带着镣铐的邹师爷被带到了元锦意面前。
元锦意看了看手里的碗,嘴角微微抽搐。
这么早便宜爹就让人把他带来了?
赶紧解决了早饭,元锦意坐在凳子上。
见邹师爷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是想吓唬她一样,眼神极度凶狠,跟第一日见他时的圆润截然不同。
元锦意只是轻笑一声,走到邹师爷面前蹲下。
她挥挥手,让周围的禁卫军离远一点。
“你相信报应吗?”看着邹师爷凶狠的眼神,元锦意满不在乎的小声开口。
邹师爷眼底划过一抹疑虑,然后依旧保持瞪着眼睛的动作。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幽幽的开口,“你为高为做的那些事情,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人在做,天在看,就好比你帮高为关押在私宅里的那些人。
你说我要是告诉你们高大人,他会不会以为你已经招供了。”
她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小脸清纯无害,仿佛就是在描述一个很简单的小事一般。
可这件小事,却让邹师爷瞳孔一缩,额角冒出冷汗来。
元锦意见他还是不说话,又继续自顾自的往下说着。
“你不信?那又或者丢弃在悬崖下的尸体,还是城中豢养的打手,其实我们什么都知道。”
邹师爷这下再也绷不住,面色惨白,一脸惊愕。
怎么可能呢?
这些事情只有他跟知府大人知道,巡抚大人的女儿怎么可能知道呢。
难怪知府大人叫他务必保持缄默,不要跟任何人开口,尤其是巡抚大人的女儿。
随着一滴冷汗掉落在地板上,元锦意嗤笑,对他扬起一道明媚的笑容。
“我今日找你来,不是为了审问你。”
趁邹师爷吃惊,一滴牛眼泪从元锦意指甲盖上弹到邹师爷眼睛里。
她身姿优雅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嘴唇微微张了张。
邹师爷会看嘴型,知道她说的是,报应两个字。
可他不懂,报应?
不可能。
“带走。”元锦意退后两步,对禁卫军开口。
邹师爷满是疑惑的回头,见她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她...刚才好像做了什么对吧?
元锦意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收敛起来。
她本就没打算从邹师爷嘴里撬出什么。
让他来,只是给他搞点有意思的东西玩玩。
拍拍手,元锦意看着旁边飘着的绿酒小可爱,给了她一个小眼神,去吧。
既然他不主动开口,那就给他点厉害尝尝。
见绿酒飘过去,元锦意叫了青竹一声。
“青竹,走。”
她想去书房看看。
青竹连忙跟上元锦意的步伐。
几个禁卫军也是寸步不离。
来到高为的书房,元锦意没想到会碰上元彻等人。
“见过父亲。”元锦意屈膝给元彻请安。
元彻坐在椅子上,几个禁卫军在翻箱倒柜寻找什么,动静还不小。
看见元锦意,他有一点意外。
“锦意?你怎么来了?从邹师爷那里审问出什么没有?”
元锦意摇摇头,轻声回应着。
“没有,只不过邹师爷说了句书房,女儿便想来书房瞧瞧。”
元彻宽厚的点点头,指着自己带来的一群人。
“是吗?为父也想着在书房里找找,你进来帮着一块儿找吧。”
他们已经找了好一会儿了,还是一无所获。
元锦意面色平淡的挑挑眉,赶紧走进去。
看着已经乱糟糟的书房,元锦意一眼就看到书桌的位置。
不过她也不可能直接告诉元彻。
她先是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转起来,从地板看到房梁,假装每一处细节都没有放过,然后才来到书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