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出,元锦潇倍感惊讶,老夫人却是面色一变,不满的呵斥起来。
“你...这不可能!
锦意只是一个孩子,你带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渭河路途遥远,民风不开化,光是他一个人去她都够焦心了,还想把锦意也带去。
万万不行。
元彻从椅子上站起来,面上闪过一丝为难。
“母亲,眼下大水已过,没有危险。我带着锦意是有别的用处。”
锦意是他的女儿,难不成他还会害她吗?
重点是,这不是他提出来,是陛下吩咐他的。
元锦意同样一惊,让她也去渭河?
她倒不是不能去,只是放心不下魏姨娘,而且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去。
元锦意有些懵,但心中有底,拉着老夫人的手,“祖母,您别担心,锦意没问题的。”
元彻叹了口气,让元锦意赶紧回去收拾衣物,只将老夫人留在了书房中。
元锦潇踏出院子回望书房时,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
等元彻给老夫人说了原因后,老夫人惊讶的嘴都没合上。
“可我的锦意还这么小呢。”老夫人心痛起来。
渭河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再次下雨,他们怎么办呢。
元彻上前抓住老夫人紧张的手臂,沉声宽慰道。
“母亲,孩儿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锦意有事的。
那孩子在乎烟儿,您多照看烟儿一些,免得她挂记。”
“唉。”老夫人叹息一声,反手抓着元彻,“那你可一定得照顾好锦意啊,府中的事情不用担心。”
说一千道一万,老夫人都不想让元锦意去渭河,但是圣命难违。
元锦意回到院子把事情告诉众人后,她们的表情都很震惊。
眼下可没空给她们多说,元锦意赶紧让小玉帮忙收拾衣服。
然后让青竹去魏姨娘那里送信。
两个鬼她也都召回来了,她让绿酒跟她一起走,秀茹则是放在了魏姨娘身边去。
元锦意还没有出门,魏姨娘挺着个大肚子步伐急促的来了。
“锦意。”魏姨娘焦急的唤了一声,四处寻找元锦意的身影。
“姨娘,你怎么来了?”元锦意迎上去,抓住她微凉的手,眉头一皱。
“你父亲怎么会让你去渭河呢?”魏姨娘额前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挂着几滴水珠,着急的对元锦意询问起来。
“姨娘去给你父亲说,让他别带你去。”
元锦意连忙拦住魏姨娘,“不不不,姨娘,你可千万别着急。”
她拉着魏姨娘坐下来,面色沉稳的说道。
“没关系的,去渭河是我同意了的,您不必去找父亲。”
“我让青竹给您送的消息,您看到了吗?
你不用担心我,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和弟弟,等我回来就是。”
“不行,太危险了,锦意,姨娘真得不放心。
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罢了,这事儿不行的。”
魏姨娘抓住元锦意的手拼命摇头,眼眶中热泪凝聚,挂在眼角摇摇欲坠。
她真的放心不下锦意一个人外出的。
元锦意看了旁边收拾的婢女一眼,格外认真的对魏姨娘解释。
“姨娘,父亲不会害我的,我想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没能告诉我。
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您要是觉得不放心,就搬去祖母的院子。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很快的。”
魏姨娘低头,一滴眼泪掉落在她的衣襟上,她赶紧擦擦脸颊,笑着点点头,“好,姨娘知道了。”
她不能给锦意添麻烦,不能哭。
魏姨娘又陪元锦意坐了一会儿,元彻身边的小厮就来催促了。
元锦意只带了青竹一人,告别魏姨娘后,便赶紧前往大门。
目送侯府的两辆马车离开后,元锦潇收回视线,扶着不舍的老夫人转身进了府中。
回到自己院子中,元锦潇面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
“费嬷嬷,你说父亲为什么要带三妹妹去渭河呢?”
元锦潇的食指和大拇指相互摩擦着,眼中闪过一抹不解的幽光。
这事儿,费嬷嬷也不明白,她微微摇头。
元锦潇咬着娇嫩的唇瓣,怎么也想不明白,总觉得有那里变了,又觉得什么都没变。
罢了,她暂且不多想,只要别对她有威胁,一切都不重要。
她重新将目光落在费嬷嬷身上。
“上次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这么久了,还没消息吗?
费嬷嬷面带羞愧,无奈的对元锦潇开口。
“大小姐,侯府人员太多了,才查到一半。”
元锦潇挑眉,这么久了,才查一半?
她眼眸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冷冰冰的说道,“太慢了,抓紧时间。
在父亲回来前,必须查清楚。”
不然她心中总是不安的。
“是,大小姐。”费嬷嬷诚惶诚恐的点头。
元彻的马车在梁安城城门跟护送赈灾银和粮食的禁卫军队伍相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渭河地带。
元锦意和青竹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经验丰富,虽然车速很快,但是一点都不颠簸。
她在车里都还能安稳的休息。
可刚过了两日,元锦意的屁股就受不了了。
这具身体没有出过远门,坐了两日马车下来,面色就有一些泛白。
青竹给元锦意泡了一杯安神茶,蹲在元锦意身旁,帮她按摩起穴位来。
“小姐,您好点没有?”青竹揪心的看着元锦意,她按摩了好一会儿,才见元锦意面色红润了些许。
去渭河的路途实在遥远,队伍又是加急赶路,想要好好休息都没办法。
她家小姐身子娇弱,也不知能不能撑到渭河。
元锦意躺在马车上,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眼睛都不带睁开的,“我好多啦,青竹,谢谢你。”
“元三小姐。”
“元三小姐。”
元锦意正准备睡一会儿,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