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现在好些了吗?”元锦意先上前问候了元锦莲一句。
元锦莲对她点头,笑而不语,看来还是不能说话。
元锦意表面不显,心里幸灾乐祸,可不是不能说话吗,她种下的符咒可是一年的时效期,她这才刚开始呢。
她坐下来后,又扭头过去看了带着面纱的元锦欣一眼,轻柔的关心道,“四妹妹,你还好吧?”
元锦欣气鼓鼓的看着元锦意,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句,“好着呢!”
凭什么三姐姐在王府出尽风头,她却只能在屋子里天天喝药、搽药,想着就来气。
元锦意面色平静的将头扭回头,早知道就不多嘴问她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
下了学,元锦意跟同学们告别后,抬脚往夫子的书舍走去。
元锦欣站在原地看着元锦意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姨娘就是因为三姐姐受到夫子和父亲重视,才逼她来族学的,非要让她跟着三姐姐学习。
三姐姐再厉害又如何,以后还不是要嫁人的,好不如趁早选个如意郎君,好好培养感情。
元锦意给几位夫子问好后,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开始了今日的学习。
快要下学的时候,陆夫子摸着胡须站起来,对面色疲倦的元锦意笑着开口,“锦意,今日的课就到这儿吧,最近的课业是以菊花为题,十日之内,作诗一首!”
元锦意感觉自己才是被雷劈了一样,忍不住抿嘴哭诉起来,“夫子,怎么又要作诗啊?”
最近便宜老爹要让她作诗,夫子又要让她作诗,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陆夫子见状好笑,作诗本就是课业的一种体现,再正常不过了,“回吧!”
再说,她不作诗,他上哪儿给人炫耀他的弟子去。
上次锦意在三王府做的诗,他都感觉自愧不如,没想要锦意在诗词一道上面也有天赋,他当然要好好培养了。
元锦意内心哀嚎着走出族学,小玉见自家小姐苦着脸出来,赶紧关心起来,“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倒头睡觉而已。
元锦意生无可恋的回到府中。
一转眼就来到三日后,侯府一处院子里挂起了粉色的绸缎,直接坐实了后院所有姨娘的猜想。
老夫人正把休假的元锦意叫到自己院子中陪她说话。
得知自己儿子和族学夫子都要锦意作诗后,直接把老夫人逗笑了,搂着她心肝宝贝的哄着。
这时,大夫人带着嬷嬷走进来,婢女都还没来得及通传,她就已经进来了。
“媳妇见过母亲!”大夫人端着一腔怒火,强忍眼泪气呼呼的开口请安。
元锦意连忙站起来给大夫人请安,“锦意见过母亲!”
大夫人眼神怔了一下,对元锦意露出一个尴尬又虚伪的笑容。
死丫头怎么也在?难怪她在屋外就听到笑声了,就知道哄着老夫人开心。
老夫人手里空空,又把元锦意给叫回来坐好,搂着她对大夫人慈爱的询问起来,“慧容,找我有事吗?快坐着说!”
她这个儿媳妇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找她。
大夫人扫了元锦意一眼,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就开始抹眼泪,“母亲,您要给媳妇做主啊!”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不跟老夫人商量,那小贱人就要进府了。
今日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同意侯爷的话,让一个妓女进门打她的脸。
“别哭,别哭,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迷惑不已,怎么一来就开始哭上了。
她不紧不慢的让大夫人的嬷嬷宽慰她,不解的盯着大夫人,“快给你家主子擦擦吧,发生了什么这是?”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秀美的脸颊满是沧桑之色,眼中带着滔天怒火,愤慨的对老夫人说起来。
“夫君...母亲,夫君他竟然要将一个妓子给纳进府中来,这不是有辱淮安侯的门风吗?夫君还让媳妇给他准备红烛红被,他到时候纳妾之日要用上,还要给那女子摆上两桌席面!
母亲,您赶紧想想办法吧,这女子不能让她进府啊!”
还没有进府就挑衅她的威严,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大夫人今日一听元彻开口,她人都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来她侯府做妾了呢,什么都按照超出小妾规定去置办,也不知道侯爷眼中还有没有她这个正妻。
老夫人拿过佛珠拨动起来,沉思了片刻,缓缓的点头,“放心吧,我会给彻儿说的,你就别担心了!”
若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她也就认了,但是一个妓女,根本就不配踏进侯府大门半步。
她也是不会允许的。
大夫人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擦擦眼泪,站起来对老夫人福身,“母亲,儿媳相信您!”
这下她就放心了,府中唯一拎不清的就是侯爷,一个妓女再漂亮也不该纳进来。
她对侯爷纳妾的容忍程度已经超出了大部分官员的正妻,她不求侯爷一心守着她,但也决不能让一个妓女进府。
可偏偏大夫人高估了老夫人对元彻的宽容,也低估了元彻纳妾的决心。
两日后。
大夫人就像吃了一坨翔一样,冷着脸,不情不愿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接受新进门小妾的敬茶。
由于元彻要求给新纳的陶姨娘摆两桌席面,除大夫人以外,后院所有稍微受宠些的姨娘都被请了出来。
元锦意和元锦欣两个庶出的小姐也在。
她站在魏姨娘椅子后面,看魏姨娘不像别的姨娘那般焦虑,只是平静的等待着,不由得心疼。
还好魏姨娘是一个清醒人,没有对元彻抱以太多情感。
过了一会儿,元彻领着一个身材高挑,浓颜愠色的大美人走进来,远看只觉她身段绝佳,近看她身穿一席精致素色白裙,美的犹如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眼角眉梢皆是风情。
府中所有姨娘顿时有了危机感,狠狠攥紧了自己的小手绢。
好漂亮的女子,大夫人如鲠在喉,不上不下,面色都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