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包扎伤口呢。
杨嬷嬷两人急忙把元锦莲搂过来,一人抱头,一人抱身子,死死抱住她。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啊,滚开,滚开!”元锦莲铆足了劲拼命挣扎着,眼珠子凸起,跟个疯子一模一样。
元锦莲挥舞着手臂,手上的伤口鲜血狂飙,她面目狰狞的大叫着。
章府医一把摁住元锦莲的手,想要给她包扎,结果元锦莲力气太大,把身上的杨嬷嬷和婢女都给踹开了。
她发了狠,将抓住她的章府医看成了一条大蛇,一口咬在章府医的胳膊上。
“嗷嗷!!!”章府痛的大叫,屁股着火般站起来。
元锦莲死死咬着不肯松口。
杨嬷嬷心中惊骇,赶紧去拉元锦莲。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元锦莲的力气出奇的大,明明只是个小姑娘,杨嬷嬷愣是没有拉扯过元锦莲。
还是元锦潇听到消息,带着奴婢赶来看着如此疯狂的一幕,让自己的奴婢去帮的忙。
元锦莲被摁在床上,就跟疯魔了一眼,眼睛泛红,啊啊啊的大叫着。
几个奴婢和嬷嬷都快压不住她张牙舞爪的身躯。
元锦潇见状,心中不是滋味,上去就是一个巴掌甩在元锦莲扭曲的脸上,“莲儿!醒醒!”
啪的一巴掌,元锦莲吃痛,却莫名的安静下来。
她卸了力气,浑身软绵绵的倒在床上,大口喘着气,白眼要翻不翻,看向元锦潇。
“你...你又打我...”
说罢,她白眼一翻,直接晕倒过去。
元锦潇惊呼一声,上前抓着她,“莲儿!”
她不是故意的啊!
“大夫!”元锦潇扶着元锦莲,手抖的厉害。
要不是担心莲儿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她怎么会下手呢。
不过总算是让人清醒了。
元锦潇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她的婢女扶了一把。
章府医捂着伤口跳脚,太痛了,他满脸通红,害怕的看着元锦莲。
等章府医忍痛给元锦莲包扎好,他退到一旁。
婢女拿来干净的被子给元锦莲盖上,元锦潇坐在旁边,喝了一口热水压惊。
“今日之事,章府医应该明白,锦莲就是偶感风寒而已吧!”元锦潇握着手中的杯子,眉眼一挑,慢条斯理的对章府医提醒道。
“是是是,老夫明白的!”章府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当即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元锦潇对他挥挥手。
章府医赶紧离开,照顾元锦莲的奴仆缩着脖子跪下来。
“今晚怎么回事?”元锦潇冷厉的声音响起,手中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守夜的玛瑙跪着往前两步,啜泣着开口。
“大小姐,今晚本是奴婢守夜,半夜的时候,奴婢迷迷糊糊听到小姐在说梦话,然后突然叫了起来,奴婢赶忙去看小姐,就发现小姐说着胡话,满头大汗,就跟平日做噩梦一样,但是今日....奴婢叫不醒小姐!”
“叫不醒?你确定吗?”元锦潇目光如炬,怀疑的盯着她。
杨嬷嬷看了躺在床上的元锦莲一眼,后怕的说道,“大小姐,真的,玛瑙没说慌,老奴听见声音走进来时,小姐一直叫不醒,老奴叫了许久,甚至还掐了小姐的人中,都没能将小姐叫醒!”
今日真是奇了怪了,就跟撞邪了一样。
不不不,她不能往这上面想,二小姐好着呢,菩萨保佑,勿怪勿怪。
元锦潇端着手臂站起来,走到元锦莲床边,看着她咬破的嘴唇,还有苍白的面容,眉头轻蹙。
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最近莲儿都在做什么?”
元锦潇给她捻了捻被子,扭头看向这几个奴婢。
“奴婢这些天跟着小姐,小姐就跟往常一样,上学下学,找隔壁的金小姐玩耍,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玛瑙回忆了一下,对元锦潇摇头。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
元锦潇垂眸,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她摸了摸元锦莲的小手,盯着跪下的几人,“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
“奴婢不敢!”几个人连忙跪倒,额头紧贴着地面,惶恐的回答。
元锦潇双眸幽深,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浅笑,“如此便好!”
若非今日太晚,她无论如何都要查出是谁对锦莲做了什么。
这事太稀奇了,她也是头一次遇到。
元锦潇看了妹妹一眼后,翩然离去。
第二日,元锦意照常上学,绿酒跟着她出来,眼神往身后一个角落瞥去,不屑的开口。
“三小姐,有人在盯着您!”
元锦意冲绿酒眨眨眼睛,面不改色的走进族学。
进入课堂,元锦意看着早到的元梦莹,嘴角微微上扬。
元梦莹盼望的眼神缩了一下,低头揪着自己的衣带。
又是六天的学业结束,到了休假的时候。
夫子给她们布置了抄书的任务,众人哀嚎连连,只有元梦莹盯着元锦莲空荡荡的位置走神。
今日二小姐怎么没来学堂呢?
下学了,元锦意收拾好书袋就要往外走。
授课的夫子出声叫住了她。
“锦意,到夫子的书房来一趟!”
元锦意略微惊讶,但还是跟上夫子的步伐。
走进陆夫子的书房,里面还坐着两位夫子,一男一女,正对坐着下棋,元锦意十分有礼貌的向两位问候道,“见过二位夫子!”
见元锦意进来,两位夫子停下手头的动作,对她点点头。
“坐着说吧!”带她进来的陆夫子示意她坐下。
元锦意平静的目光中带些不解,缓缓坐下来。
“夫子找学生可是有事?”
陆夫子年龄稍大,已到不惑之年,他面容和蔼,微笑着对元锦意解释,“是这样的,侯爷委托我们三位夫子,要给你重新规划一下学习的任务,以后每日下学我们还有单独为你授课一个时辰,锦意,你可听明白了?”
什么?这不就是拖堂吗?
元锦意眼底划过一抹难过,好想说自己不明白啊。
“是,夫子!”
可是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屈服于命运的弱女子。
呜呜呜,那她岂不是没有人生自由了。
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姨娘,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