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慢一点儿!就得饿半天儿!看看快下山的日头,嗯!一会儿该“开饭”了!
想我“盗圣”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马家老两口子在三间土坯房里猫冬。房顶上铺满了,书本儿大小的石头片子,一片儿压一片儿的码的很是平整,这是代替防雨的瓦片儿!
只有几块青砖的窗台上,镶嵌着上支下摘的杂木窗户。窗棱上糊着发黄的窗户纸。
里屋的炕上,马老婆子盘腿儿坐着。手也不闲着,一根“拨愣骨”,在不停的旋转着。
“拨楞骨”也叫“拨愣锤”!是乡村女红中的一种工具,捻麻绳用的,用牛骨头做成。
这根骨头两头宽,中间细。用钻在骨头中间钻个洞眼,再穿上一跟带勾的竹子。
一根麻绳儿随着旋转快速上捻儿!这是马婆子在搓麻绳儿!
“老头子,我早就说。那孩子岁数太大了,养不熟。你就是不听呀!你看现在事情弄的不上不下的……”
马老头儿,树皮般的老脸越发的凄苦,眉头紧锁,手里拿着烟袋锅子,长叹一声道:
“嗐!谁能想到这小崽子这么抗打抗饿呀!腿都给丫打断了,就是不归心!
老想着逃跑……!别说以后给咱们养老送终,恐怕……!
……现在成了“烫手山芋”了!算是砸咱们手里了!……”
马老婆子眼里露出一丝阴狠,咬牙切齿道:
实在不行……,今天夜里就给他扔山揦子里完事儿!就是可惜了咱们花出去的那二十五块钱了!……”
马老头:“今天城里来人在打谷场上放电影,还是等一等吧!……你先去把猪喂了,多给两瓢泔水,别人那小子饿死了!真特么晦气……”
马老婆子拿出泔水桶,又给已经熬好的猪食里加了一瓢凉水。开始把猪食舀进泔水桶。
“嘞嘞勒,嘞嘞勒”!哗啦一声猪食倒进石槽。
棒梗和母猪一起,扑向石头凿成的猪食槽子!
棒梗用满是冻疮的双手捧起温热的猪食,边吃边落下屈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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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院。
贾家婆媳在屋里唉声叹气,相对而坐。未语泪先流。
“婆婆,这都五个月了!棒梗……”
凶多吉少这句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贾张氏:“我大孙子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是指不定上哪个大人物家,吃香喝辣的当少爷去了……”
(棒梗舔舔手上的猪食:奶奶你礼貌吗?你管这叫吃香喝辣?来来来,你也来享受几天……算是孙子孝敬您的!)
秦淮茹:“但愿如此吧……!可咱们也得为以后打算呀?……”
贾张氏:“哎!就按你前些日子说的办吧!你去医院通那什么管?怎么样了?”
秦淮茹:“婆婆,那叫输*卵*管。我上次摘“肌瘤”的时候,不是给结扎了吗!这次又给接上了!大夫说结果还不错!
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我这是白遭罪了!早知道就……”
贾张氏:“嗨!谁能想到棒梗能出事儿!这都是命……!那就按咱们商量的办吧!尽快和那个老绝户把证领了!可是他这不是不能生了吗?”
秦淮茹:“就是借他个名头……”!
贾张氏:“咱可说好了!你要是生下男孩儿!必须有一个姓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