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辰没有任何表情。
他心下不悦,到底悠悠出声:“皇后,不要喝太多酒。”
“谢陛下关怀。”
魏安辰偏头见到慕玘手中紧紧攥着一方手绢,以为是她随身之物,知晓她的东西从来都是精巧好看的,不免停滞了一晌。
脸色却越发不好。
“朕看到皇后枕边有之前绣着的手绢,今天怎么带过来了?”
众人酒至半酣,自然也放松了下来,与身边的熟人谈天说地,心思却也没有完全放在君王身上。
这手绢,他曾踏进她寝宫时见她专心绣的,明明是龙的模样,却如今,生生变成了蟒,还在旁边,绣上了木兰点缀。
慕玘一怔,怕露了心思,平静回道:“陛下好眼力。”
“是送给谁?”
魏安辰轻轻道,并没有看着她。
慕玘尽力平静,“原本是绣着玩的,没想图案绣错,却也不想浪费这样好的素锦,因此便带在身边了”。
魏安辰听出慕玘的借口,也不戳穿,在她语中听到了除平静以外的情绪,这语气里,有些慌乱。
她在紧张什么?
这手绢的主人,另有他人?
却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太多,点点头,语气淡漠如她,尽力撇去心底奇怪:“皇后已入了宫。”
慕玘轻声笑着,“臣妾知道。”
魏安辰换过头去,继恢复刚才的样子,“将过去完全放下,安安分分做好皇后。”
帝王不许自己的东西受人沾染。
今生今世,是绝不允许进宫的女子身在曹营心在汉。
“臣妾在进宫的那一刻就知道。既不能改变,那就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