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水墅,男人脱了她脚上的鞋,抱着她上楼。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柔声问道:“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顾慈说话的速度慢,反应也有些迟缓。
没醉,但头晕,昏昏沉沉的。
江祁云也不想数落她,给她倒了温水,她说了声谢谢。
他皱眉,握着水杯往旁边挪了挪,没让她喝到水。
顾慈目光里带着疑惑,定定看着他。
江祁云一双深邃的眼眸凝着她,“为什么跟我说谢谢?”
她愣了一瞬,顷刻间扯出笑容,语气轻松地反问着:“为什么不能和你说谢谢?”
“我是你的谁?”江祁云看着她的面容,目光幽深。
顾慈不说话,视线往别处看。
男人放下水杯,手掌落在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扳正过来看着自己。
他再度出声,“问你话呢,我是你的是?”
她喃喃道:“老公。”
江祁云的指腹摩挲着她耳后细嫩的肌肤,声线沉静,“跟你老公不用说谢谢。”
顾慈静静地看着面前男人的脸,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
她似是很随意地问着,“江祁云,我们以前见过吗?”
“怎么这么问?”他拿起杯子喂她喝水,语气平静。
她莞尔一笑,若有所思看着他,道:“好像总觉得,梦里见过你,可能上辈子我们认识吧。”
男人微垂着眼睫,继而又道:“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是个……坏家伙。”她眉眼含笑,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不跟你说了。”
说完,顾慈便自己走去了卫生间洗澡。
反倒是江祁云神色有些意味不辨,似有种舒了口气的偷生感。
这种患得患失的怯懦,可耻又卑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