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皇姐,太后特意设家宴邀请我们这些晚辈,你们穿得如此随意,岂不是对太后有些不敬?”说到此处,萧婉的目光落在吴疾的披风上,不知沾过什么污渍,上面有几块黄白的印记,看着有些扎眼。
“当然,吴将军身为朝廷三品冠军将军,以戎装示人并无问题,可吴将军是否可以穿得更得体一些。”
萧婉并不是对身穿戎装参加宴会有什么恶意,只是吴疾身上的衣甲有些破旧,尤其是披风上还有污渍,显得有些邋遢。
她不相信以吴家的财力不能为吴疾置办一身整洁光鲜的新衣甲,只能理解为吴疾自己不修边幅,更没有重视这次家宴。
但她不知道这身衣甲对于吴疾的意义,当初他就是穿着这一身衣甲在漠北大草原纵横驰骋,大杀四方。
如今虽然人已经回到了洛阳,但吴疾的心还是无时无刻怀念着塞外与狄胡人作战的时光,因此他还是天天将这身衣甲穿在身上,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漠北。
但是现在看萧婉目光落在自己的衣甲身上,语气也颇为不善,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怒气,语气顿时也变得冰冷:“永乐公主觉得我身上的衣甲脏污,却不知上面沾过多少狄胡人的鲜血。”
一听此话,萧婉一张俏脸刹那间变得一片苍白,久久说不出话。
萧婧却是瞬间肃然起敬,目光满是敬佩和羡慕之色,忍不住感慨一声:“吴将军孤胆深入漠北,当真乃真男儿也。”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萧玠见火候已到,也趁势打圆场招呼几人赶紧进殿参加宴会,别让太后她老人家久等……
……
如萧玠所料,在家宴上,永平公主萧妁一直低头吃东西,她有点茫然,她虽然也听说父皇要招吴疾为驸马,可她觉得父皇大概率最后会将皇妹萧婉嫁给吴疾,因此她并不觉得自己今后会与吴疾有什么瓜葛,因而她选择了保持沉默,就好像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永乐公主萧婉则全程冷着脸不说话,经过花园的事,她对吴疾虽然说不上讨厌,却对他有些失望,感觉她离自己心中理想的驸马相差甚远,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亲自去求求父皇,不要将自己许配给吴疾。
倒是永安公主萧婧跟吴疾有说有笑,一直缠着吴疾要他说说塞外的一些奇闻异事,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太后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暗暗感慨,还好萧玠心细如发,要自己提前安排这一场家宴,看看几个孩子之间是否合眼缘。
如今看来,只有一向大大咧咧的疯丫头萧婧跟吴疾才是良配,若是皇上一厢情愿,非要将萧婉或是萧妁许配给吴疾,反而是害了几个孩子。
就在家宴的翌日,皇帝萧稷正式下旨,为冠军将军吴疾和永安公主萧婧赐婚。
吴疾少年封侯,又新娶得公主为妻,羡煞无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