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与狄胡开战是他们老可汗的意思,我们大宁岂不就是名正言顺可以对狄胡宣战了?”萧玠有些玩味一笑。
萧稷闻言不由微微一怔,有些不解道:“此话从何说起?”
萧玠眼中划过一丝戏谑之色:“回禀父皇,儿臣麾下有一个文书郎,最是擅长临摹他人的笔迹,儿臣可以让他模仿伊达可汗的字迹伪造一份遗书,说赫连涛为了可汗之位下毒害他,号召狄胡人一起讨伐这个弑父夺位的不孝子……而这封遗书是他身边的一个亲卫队士兵貌似带到中原给赫连拓,最终落到朝廷手中。”
“而我大宁最重天道伦常,赫连涛弑父夺位天理难容,父皇也是兴仁义之师,替天行道,伐赫连涛此等凶残无道之君,如此一来,大宁自然就师出有名了。”
萧稷摇了摇头:“如此牵强的理由,只怕狄胡人未必会相信吧。”
“他们相不相信这个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给我们一个对狄胡宣战的理由,也给反对赫连涛的人一个讨伐他的理由。”萧玠笑笑,随后道,“而且一旦赫连涛弑父之事人尽皆知,而赫连拓又是伊达可汗仅存的最后一子,将来自然也是最有资格继承可汗之位的人。”
萧稷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而后沉声问道:“朝廷对狄胡宣战之后,你打算如何营救容氏。”
只短短一句话,萧玠就知道父皇同意了自己的计划。
萧玠对比也是早有准备,快步走到御书房内的大宁舆图前,用手在大宁北部指出一个位置,对萧稷道:“儿臣派人到达过漠北王庭,已经探查清楚王庭大致在这个位置。我们对狄胡宣战之后,可以以凉州军集结于河套一线,牵制住狄胡大军的主力,而后从幽州出一支奇兵在草原上纵横驰骋,攻击支持赫连涛的部落,将漠北的水搅得更浑。同时,儿臣还会再派一些人深入草原,潜入王庭,寻找机会将容氏救出。”
萧稷的目光随着萧玠的指指点点在舆图上不住在移动,忍不住皱眉道:“漠北草原地广人稀,只怕派出去的奇兵根本无法辨别方位,更别提去攻击其他部落了。”
萧玠微微一笑:“父皇放心,儿臣知道一人,天生敏锐,纵使在茫茫大草原也能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早就有此想法,否则怎会有如此周全的准备。”萧稷深深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别有深意道,“不过你方才说你手下有一个善于模仿他人字迹的人,你以前没让他伪造过什么东西吧。”
萧玠一时有些汗颜,还在想着要不要实话实说,但萧稷却又继续淡淡道:“罢了,只要你不是叫他伪造圣旨,朕也懒得过问了。”
萧玠心中暗暗一凛,显然是听出了父皇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