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杨俭是犯了国法,可杨茂却以一个有辱门风轻描淡写带过,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看着萧玠,就是想透过萧玠的神色变化看出他的真实态度。
萧玠又怎么会如他愿呢,只是不动声色笑道:“杨太仆放心,只要令侄好好坦白交代,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杨俭闻言不由身子一颤,几乎就要瘫倒在地。因为他分明听出萧玠另外一层意思,若是他不老实交代,恐怕就要对他不客气了。
杨茂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侄儿,心中是又气又恨,但他还是不得不“提醒”道:“听明白殿下的话没有,该交代的一定要好好交代。”
杨俭几乎要崩溃了,因为他也听懂了家主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不该说的别乱说,否则连累了杨家到时候饶不了他。
话已至此,萧玠也就不再废话了,直接命人上前给杨俭带上镣铐,押着他装入囚车中。
杨茂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面色不由一沉,他们杨家的脸这次算是丢尽了。
萧玠在马上冲杨茂拱拱手,笑道:“再次多谢杨太仆的配合,告辞了。”
杨茂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殿下慢走,老夫就不远送了。”
萧玠微微一笑,点点头,随即调转马头,率领数百名中都官徒隶士兵押着囚车撤去。
杨茂看着萧玠离去的身影,再看看围观百姓时不时冲着囚车里的杨俭不住指指点点,心情更加恶劣,直接命人备车,他要去拜访几位交好的大臣,打算请他们给皇上上书说说情,从而保住侄儿杨俭一条命,也保住杨家的颜面。
毕竟杨茂虽然违反朝廷禁令酿酒不假,但如今天下并未闹饥荒,粮食也不短缺,远远够不上要禁酒的地步,因此杨家子弟私自酿酒本就不该是重罪。
在杨茂身后,韦韬也隔着大门远远望着萧玠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萧玠布局了这么久,绝不可能只是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杨俭就善罢甘休的,他一定还有别的后招。
但现在,韦韬是真的想不出萧玠的后招会是什么。
……
翌日,最新一期的《司隶时报》头版新闻赫然就是杨家涉嫌违反朝廷禁令私自酿酒,司隶校尉府奉旨查办此案。
随着新闻的到处散播,各路小道消息开始不断发酵,各种流言蜚语此起彼伏,昨天说整个弘农杨氏的族人都有份参与酿酒,今天又说皇上龙颜大怒要将整个杨家满门抄斩。
就在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朝廷到底会如何处置杨家之时,突然有消息说升泰钱庄也参与酿酒,朝廷可能会查抄升泰钱庄,有些人瞬间就慌了。
他们都知道当初筹办升泰钱庄的时候,杨家也是出了不少钱的,听说仅次于韦家,算得上是升泰钱庄的二老板。
若是升泰钱庄真的因为受杨家牵连被朝廷查封,他们存在钱庄里的钱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