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约了越一刀。
越一刀就是惯常的装大,林蕴蔓倒也给他面子让他装,跟许亦洲两相配合套了些话,最后以合同还有需要改动的理由暂时拖着他。
他现在还不能动。
这次的项目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就盼着林蕴蔓才上任就翻车,现在有越一刀这个骗子顶着,那些人还不会轻举妄动,他们在等着林蕴蔓自己踩坑。
要是将越一刀给按死了,保不齐原本不想出手的人就要耐不住了,耍些不可预料的阴招儿。
上一世可不就是这样,林家的危机在前,可有些人,还只有眼前的利益,专注内斗。
林琢是个脑残,林珰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回来云城之后,她可一直让人盯着林珰,这个人可以说是完全遗传了二公的性子,佛口蛇心,暗夜阴人。
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到白热化的地步,他也还没什么重大的把柄送来她手上,就只能暂时给他蹦跶了。
林蕴蔓这个人,手头上有事做,谋划有方向,她渐渐也就不那么恐慌了,脚步好像一下踏在了实处。
她是踏实了,但身边的人不见得就踏实了。
一晚,小手在床上扒拉了半天还没扒到‘专属抱枕’的林蕴蔓醒了过来,朦胧间只见阳台那儿坐着个黑影。
林蕴蔓揉揉眼睛,轻叹一口气,这萧瑟的背影,仿佛睡前还死命折腾人的不是他。
套上睡裙,她轻巧走向阳台,走近了,见他手里有一簇火光,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
另一只手随意撑着额头,专注看着打火机的明了又灭的火苗,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却始终没有点燃。
光线明明灭灭印在他清隽的侧脸之上,缥缈又沉寂。
林蕴蔓拧了拧眉,她还不知道许亦洲也抽烟呢,不过她跟他经常接吻,他平常嘴里也没烟味儿,想来并不常抽。
她将玻璃门给打开,玻璃门移动的声音惊醒了正在走神的男人,他转头看到她,将手里的烟随意丢进垃圾桶,同时起身揽住她:“吵醒你了?”
林蕴蔓摇头:“没找到我的抱枕,就醒了。”
她也在沙发上坐下,雨季已经来临,今夜没有星光月色,周边如墨般黑沉一片,也就远处有零星几点暗黄灯光,照亮道路。
在许亦洲也跟着坐下来的瞬间,她转身跨坐在了他腿上,面对面。
“干什么?”,刚才还正常的嗓音,一下变得喑哑无比。
他还以为她会跟他说些什么,结果她就这样?
林蕴蔓小手抚在他清隽的脸上,红唇微勾,越靠越近:“检验一下我老公这是在贤 者 时间,还是大姨夫来了?”
手里的打火机随意一丢,许亦洲将人往里拢了拢:“那我老婆检查出什么来了?”
小手滑去耳后,揪住他的凉软的耳垂,重重将人亲了一口,林蕴蔓笑得很恶劣:“检查出来了,你纯粹就是闲的,还有精力就继续做事,别偷懒。”
她说真的,他怕就是太闲了,脑子里的想法还怪多的,平常看着是没什么放心上的,唯独她的事,他不是想太多就是想太多。
许亦洲都有些意外了,结婚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怀里娇娇软软的一团,让他想起晚间领略过的风光,顿时没了心思想其他有的没的,全身血液都像是涌在了哪一处。
手指似有若无的摩挲着裙边,他的嗓音更加低哑:“刚才求饶的不是你?”
林蕴蔓倾身去将壁灯关上,黑暗一下吞噬了所有,伸手不见五指。
暗夜放大了所有感观,睡衣柔软的布料脱离身体,温软的唇触在耳畔:“我求饶的时候你放过我了?”
许亦洲脑子里再也想不得其他,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他不止不会放过她,还会更凶。
夜晚凉风习习,但交缠在一起的人无暇感受其他,阳台下边就是小花园,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其间夹杂这一些细碎的呜咽和异响,很快又湮灭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变得更加浓墨重彩,细雨点点撒落窗台,转瞬就下大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娇花打落。
喘息的声音随着雨声渐大变得不再收敛,声声敲在了心上。
又渐渐归于平静。
夜晚的雨声幽远美好,林蕴蔓将一侧的大手握住,按在自己光滑柔软的肚子上,语气娇软:“老公,这都小半个月了,你说我们崽到货安家了没有?”
原本又有些意动的许亦洲转了念头,大手轻柔抚摸了下她平坦的腹部,嗓音轻柔:“或许吧。”
今夜的夜色实在黑沉,一点照不见林蕴蔓眼中闪过的光芒,她悠悠道:“希望一切顺利吧,不然跟着我这么个随时要没命的老娘也挺命苦的,你……”
“呸呸呸,你在胡说什么!”,搂着人的许亦知拍了下她光滑的手臂,语气也严肃了很多。
林蕴蔓转身半趴在他身上,说出来的话很是恶劣:“我才没有胡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家三口就在阎罗殿见吧,哦不,连阎罗殿都没有,我们都会化为虚无。”
一道闪电忽然划破夜空,紧随而至的是一声炸雷的‘轰隆’声,不知敲响在了谁的心上。
许亦洲连忙将人抱了起来,在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他才惊觉自己竟被这一声雷吓得有些手脚发软。
跨进玻璃门,关门拉帘,声控打开了大床边上的壁灯,他才将人抱回了床上,扯过凉被给她盖上。
随意披了件浴袍,他又转回身去,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仍是饶有兴致盯着他的人。
那双眸子里还余有潋滟的水光,诉说着方才的旖旎。
他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宝宝,我不希望你有事,我想你好好的。你忍心我们崽崽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吗?”
她这样的想法也太不健康了,她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味追随着他。
林蕴蔓一把抽回手,冷笑:“我为什么不忍心?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连它爹也一起不要。”
还在忧愁她这偏执想法的许亦洲,听得不敢相信,他倒抽一口凉气:“你说……什么?”
林蕴蔓继续冷哼:“我说,你要是再脑子被门夹了,你这人我也不想要了,容易气出乳腺癌,我想多活几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让我怀孕,万一你又在外有什么事,好让我有点牵挂是吗?
你这么能,跟我结婚干嘛?不如直接跟我分手,不婚不育保平安。”
她早有此猜测了,结婚以后这人对造娃的热情只增不减,他怕是忘记他自己以前说过什么了,如此反常,林蕴蔓一猜就明白他又想搞什么小九九。
“小云朵,我……”
“别你你我我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崽十有八九是揣上了,除非是你不行。
你要做什么我也懒得管,实在作死的话我跟孩子也只能陪一个了,小许总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