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许亦洲将对戒握在手心,上面还有丝丝温度,是她的。
之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林蕴蔓见他收下了那枚对戒,鼻间突然涌上一股酸意,她强行忍住了泪意。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其实多想要他将那一枚戒指重新套回她手上,和她说他会一直陪着她。
她多想自私的只顾当下,就只拥抱眼前这个人。就和从前她对待别的事情一样,能过一天算一天。
但许亦洲是个人,而且是对她来说极为珍重的人,他实在太好了, 好到让她时常反思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配得上他对她的这一份好。
如果她就只是现实世界平平无奇的小社畜林蕴蔓,她一定坚定的告诉他,她从来喜欢的就只是他。
可偏偏她像一个寄居者,借住在别人的壳子里。
她听信狸花猫的话,觉得自己就是这一个林蕴蔓,其实她也只是想要一个能让她心安理得的理由罢了。看啊,这也是我自己,我可以随便安排自己的人生,自由去爱我想爱的人。
可夏习的出现终究还是彻底打破了她自欺欺人的幻想,让她直面这缺失的23年,直面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回去的路上安静得出奇,余衍连呼吸都放得轻缓,生怕自己因为一个呼吸声就被心情看来不咋滴的老板丢去蛮荒之地搬砖。
林蕴蔓在主宅门口下了车,忍着鼻酸说了一声再见,许亦洲面容平静的点了点头,就和平常他对待别人那样,谦逊有礼但毫无感情。
车子很快离开,林蕴蔓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放松。
“知道回来啦?”
昏暗中有不善的声音传来,林蕴蔓已经立即就能听出,是林爸。
原本强忍住的泪意立时就忍不住了,落了两滴下来。
林蕴蔓没有回头,忍住哽咽的声音说:“爸爸,早点休息。”
说完就疾步回了房间,到了房间她才放肆流下泪来。但也很快被她收了回去,迷迷糊糊蜷在床上睡着了。
完全不知道自家原本愤怒抓人的老爹,在听到乖女明显在哭的声音后立马就不淡定了。
想要追上去问问她是不是被欺负了,偏他跟上去的时候只得到一个被关上的门板。他也不敢打扰她,孩子大了也是要有点隐私的不是。
于是林爸回去把自家睡得正熟的老婆叫醒了,对着老婆一顿父爱输出。
林妈从睡梦中醒来,也有那么点担心,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崽崽又那么大了,总要有点小秘密吧,便说:“好啦,你女儿你不清楚?要受了欺负自己早报仇了。就算她打不过也早回家告状了。”
“可能就是和亦洲闹了什么矛盾吧,明早我去和她聊聊。”
林爸一听了不得,立刻开始碎碎念。
“我一猜就指定是他!好啊,看我明天不给那小子点颜色瞧瞧!”
“你看吧!我就说外面的男人没一个靠谱的!要这种男人有什么用,只会浪费眼泪!”
“可怜了我的宝贝乖乖,她肯定都伤心得都睡不着觉……”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收拾收拾那小子!他凭什么还给老子睡得着!”
睡意迷蒙的立马拉住他,没好气道:“大晚上的你闹什么?崽崽都没说什么你就这么去,明天她起来了不找你麻烦就怪了。”
“老婆……”
“行了行了,给老娘好好睡觉!再给我疯你信不信我让你睡一个月沙发。”
林爸只得老老实实闭了嘴,但人是一整晚翻来覆去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