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方也只是垂手而立。
不过，韩方对着我使了个眼色。
我秒懂。
拎着两盒东西走到何先生面前，放在中间的茶几上，微笑道：“何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昨晚上……”
一时间我居然有些难以开口了。
何先生没有抬头，却抬起眼帘朝我看来。
这个眼神让人感觉到了不尊重，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
“昨晚上的事儿，真是对不住何先生，当时一时冲动，给何先生带来了麻烦，希望何先生原谅！”
我嘴上客客气气十分卑微地这么说着，但心中却在冷笑。
只是说些好话而已，老子又不会少胳膊少腿的，没什么关系。
何先生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年轻人，年轻气盛……你叫阿尧是吧？”
“是的！”
“阿尧啊，以前是在哪里混的呀？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江州有了你这么一号人物？”何先生掐灭了香烟，有些嘲讽地问我。
我轻咳了一声，心说你现在知道了吧？
老子以前也没听说过你叫什么人物啊？
我微笑道：“那个……我只是以前在赌场打杂，没有在道上混的……何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听说过我这种小人物的名字呢？”
“小人物？大人物？什么是大人物？什么是小人物？”
何先生抬起头，整个人都靠在了沙发上，他斜眼望着我：“你这种小人物，同时叫了几帮我这个大人物都叫不动的人来帮忙，真是好小一个人物啊！”
我只能假装干笑。
何先生面色一凛：“你老大是谁啊？”
“我没有老大，我是自己出来做事的……阿桃是我表哥！”我说。
现在我敢说出表哥的名字，我根本不怕连累到表哥。
从某个方面来说，韩方肯定也不希望会连累到表哥。
“阿桃？”
何先生皱眉。
他看向了韩方。
韩方垂着头低声道：“是石六叔的人！”
“哦，原来是石老六的人……”
何先生沉吟了一声：“石老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耐，都敢叫人跟我叫板了？”
我心中也是冷笑。
我心说，你就装吧，人家石六叔跟京城龙家的关系好得很，难道不比你这个老货色强？
“何先生，昨晚那帮人跟我们没有丝毫关系……我们也很费解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估计可能是因为何先生平时有什么仇家，别人趁着这个机会跑出来跟何先生作对呢！”
“放屁！”
何先生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他一拍沙发的扶手，指着我骂道：“我有什么仇家？现在放眼整个江州，谁敢跟我这么搞？”
是的，江州五天王之一。
白耀明死了，韩方是他的干儿子，洛船长虽然是江州的，但是人家做赌船生意，暗地里帮满天星运货，跟何先生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现在在何先生的视角里，唯一能对何先生有威胁的，就只有江州五天王的最后一位，狐狸了。
等一下……狐狸？
一瞬间，我只觉得心中的思路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对啊，狐狸在对付白耀明的时候说过，要整合江州道上，一个一个下手。
我想起狐狸也在做放贷的生意，之前邓铁柱不就是因为欠了狐狸的高利贷么？
难道昨晚的事儿……其实是跟狐狸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