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多数人都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多数都垂着头,仿佛就在等死。
加上没有灯光,只有走廊上灯光的余光,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脸!
“白爷真是好手段啊,有黑笼子这样的地方,只怕是谁想来蜘蛛场搞事,都要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我表面在夸赞,其实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话虽这么说,可不管再怎么黑暗的场子,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可张少听了我这话,却呵呵笑了笑:“白爷?阿尧兄弟,你可知道,是谁最先提出黑笼子这个方案的?”
我有些疑惑地望着张少。
张少有些洋洋得意地道:“那自然是我的老爹,也只有我老爹这样的人才,才能想出如此有创意的黑笼子!阿尧兄弟,你看这地方,像不像是古代的地牢?我听我老爹说,当年蜘蛛场还没完全修缮好的时候,就空了一大个地洞出来,据说是以前这里的矿工施工后留下的!不过这下面又暗又潮,不适合开场子,更不适合储物,我老爹就说,用来关人!”
张少十分自豪地给我讲述黑笼子的“历史”,语气十分丧心病狂。
他甚至根本没有一丝人性,在说起黑笼子的时候,还有种病态的自豪。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话一点不假,有什么样的老爸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张少又道:“很多人啊,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都不老实,可只要关上几天,体验到这里的绝望之后,他们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有钱的拿钱买命,没钱的借钱买命。再没钱的,让老婆儿子送房产证过来抵押,哈哈,我记得我刚来这个场子玩儿的时候,还有个老赌棍……”
“这人原本是体制内工作的,来了几次蜘蛛场之后,彻底放飞自我了,输光了所有的存款,工作也丢了,还把父母的房子给卖了!最后啊,实在是没钱赌了,把自己四岁的女儿带过来,让狮子哥帮忙找人贩子的资源……最后……”
张少伸出两根手指,盯着我道:“两万,仅仅两万块,那老赌棍卖了他的女儿,最后,在赌台上玩儿了不到五把,输了个干干净净……”
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些赌的人啊,都这样,一个比一个贱……我们啊,只不过做了一些好事,把这些人渣聚集在一起,在人渣的身上,榨取他们身上最后一部分精血!”
若不是亲耳听张少所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出头,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人,居然能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
可想而知,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张少,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不过。
我相信张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张少所说的,也只是众多赌徒的一个缩影。
还有更多成千上万的,比张少说的更加疯狂的赌徒!
我收回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跟着张少往里走。
我几乎没有漏过每一个房间。
哪怕看不清里面被囚禁的人长什么模样。
可我还是努力辨认,希望能从大致轮廓找到李无意那熟悉的身影。
“阿尧兄弟,你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啊!”
突然,张少问了一句。
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上也是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是随便看看……”
张少突然一脸坏笑,用胳膊肘推了我一下:“难道你也想在这里捡漏?”
“捡漏?捡什么漏?”我皱眉。
张少凑过来,低声笑道:“前几天我在这黑笼子里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据说是出千被抓,关在这里的!那女人冷冰冰的,被关进黑笼子还一脸神气!”
我心头一动,沉声道:“那女人呢?”
张少眯着眼睛笑了笑:“当然是被我捡漏啦……哈哈哈……”
一瞬间,我的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