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秋白果然没再直播。
次日，网络上依旧不见动静。
第三天仍然如此，任由舆论发酵，楚秋白和女友再未发声。
张安神情疲惫，熬夜加班使得他秃顶上的头皮染上一层油光。
国庆假期到了第四天，可他一天都未休息，甚至来不及整理仪容。
这天一大早，他就带着楚秋白宣布无限期停播的直播录屏，前去找郑经汇报情况。
然而，郑经却不在公司，大概率是出门旅游，享受美好的假期生活了。
张安叹了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情，拨打了郑经的手机。
铃声响了半分多钟终于被接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斥。
“草！大清早的，哪个沙雕？有屁快放！”
张安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却只能硬着头皮谄媚道。
“郑总监，我是公关部门的小张啊！”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手机那头，郑经沉默了一会，声音恢复了理性。
“是你啊张主管，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
“不是叫你继续搞事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必急于求成，我有耐心……”
张安听他又要摆谱说教，趁他话语停顿之际赶忙插话。
“郑总监，这事出了变故，搞不下去了！”
“那个楚秋白，宣布无限期停播，三天了都没个动静，很可能是认真的，还有……”
郑经愣了一下，半开玩笑着，打断了张安的话。
“张主管！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无限期停播？怎么可能！”
“那小子搞直播，每天都有几十万、上百万的流量，光是收到打赏礼物，流水恐怕都在五位数。要是接个广告，回头再带带货，不得肥得流油？直播行业这么大一块蛋糕，他说放就放？我不信！”
“我估计他呀，又在搞什么噱头呢！你接着搞事，过些日子他钱花光了，肯定冒头捞金！”
张安唉声叹气，终于有了发言的时机。
“郑总监，您先耐心听我说完……”
“这事搞不下去，不只是因为楚秋白宣布无限期停播！”
“问题的症结其实在于，从楚秋白停播那天开始，王者圈六十多位知名主播，不知被谁撺掇，竟然组成了一个‘辟谣联盟’，一个个的都在发动粉丝抵制网络谣言。这群王者主播基本都是各大直播平台王者分类的头部主播，粉丝最少的也在几十万，粉丝最多的高达几千万！”
“这是一股相当可怕的力量！在他们的攻势下，那些帮我们发布檄文的媒体平台服务器被冲得七零八落，各大媒体平台迫于压力陆续删除了相关檄文，甚至还有不少媒体平台向我们索要经济赔偿，还威胁说不给赔偿就曝光我们……我特么真的草了！啊抱歉……没忍住！”
“咳咳！郑总监，您看如何是好……”
郑经整个人都傻了，这算个什么事？！
“这小子是不是花钱了？让这么多主播一起搞事？”
“这不得花个几十……不对不对！这种声势起码上百万！”
“明明只需跟着舆论节奏丢了这个污名女友，还能保持人设不塌，继而跟国民女神炒绯闻，以此收获巨大的人气、利益……”
“他特么的脑子里装的什么？是不是有个大病啊！不知道搞什么飞机！花那么多钱就为了洗掉女友的污名？这特么的真的值得么？”
“哎！等等！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个富二代！出来直播纯粹就是玩呢……？”
张安欲哭无泪，这时候研究楚秋白的家世有什么用？！
“郑总监……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怎么摆平这些无良媒体！”
“要是无良媒体把我们抖出去，这乌泱泱的几千万网民，不得把阳光娱乐冲爆啊！”
郑经忍不住骂了十几句，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哎——！他们要多少钱？几万？十几万？”
张安欲言又止，咬了咬牙憋出了两句话。
“有的要几万，有的要十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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