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洛阳的变故,注定了是要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燕建兴二年,斩首叛党及其各自直系亲属千余人,刑场上殷红的鲜血几乎汇成小溪。
各家旁系子弟数千人被流放到并州挖煤深造,更有七百余年轻貌美的女子被打入贱籍,几乎可以称得上再难翻身。
要知道,贱籍是世袭的,一世是贱籍,那么你的后代都会是贱籍,纵使大赦天下也没有他们的份。
刑场上,要不是担心形成瘟疫,在行刑之后就将尸体以及鲜血处理干净,这些血液恐怕许久都无法褪去。
……
最近的几日里,教坊司、怡红院以及柳月阁人满为患。
大多数都是为了那些刚刚被送来的淸倌儿。
她们曾经大多是世家门阀的千金小姐,曾经高不可攀的佳人,如今花些钱财就能听她们弹唱。
更有的豪掷千金,尝到了所谓的天鹅肉。
这种日子让这些女子变的有些精神崩溃,心中满是对昏暗未来的绝望。
唯一能让这些女子还能活下去的,就是三处官办青楼不会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来闹事。
为了避免这些女子出现自尽的情况,三处青楼也让那些有经验的淸倌儿来开解这些刚刚被踩入泥潭的小姐、夫人们。
当然了,这几日忙碌的不仅是洛阳城中的老色批们,还有他们家中的母老虎。
四月初二,休沐
洛阳城东·赵府
许褚的夫人是潘凤的表妹,名叫潘燕。
人如其名,长得如同雨燕一般苗条可人,就是性格上略显泼辣。
“弟妹,在家没!”
潘燕身着一身红色劲装,带着五名府兵闯入赵府,刚一入府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府内,刚刚吃完早饭的马云禄与马云钰两姐妹挺着肚子闻声而来。
“嫂子,你怎么来了?”
马云禄面露不解之色的问道。
“好啊,二位弟妹大着肚子,你家赵子龙还和许仲康那厮在青楼鬼混,气死我了!”
潘燕看着两女都大着肚子,不禁愈发气愤的喊道。
听到一向老实的赵云竟然和许褚去了青楼,两女含笑的俏脸瞬间变的不太好看起来。
这个时代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对于赵云的行为,她们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却也没有似潘燕这般愤怒。
“走,跟我去教坊司,咱们家里的钱凭什么让外面那些骚蹄子赚了去!”
潘燕大步上前,拉着两女的手就要走。
“嫂子,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不宜抛头露面,何况我和姐姐还怀有身孕。”
马云钰面色纠结的拒绝道。
男人嘛,哪能没有需求。
她和姐姐同时大肚子,赵云血气方刚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他们这些不要脸的都能逛窑子,咱们怕什么!”
“我跟你说,我家老许就是被郭奉孝那坏胚给带坏的,一个月俸禄就那么多,他们逛一次窑子花去一半,家里日子还过不过了!”
潘燕面色愠怒,娇俏的脸上满是不忿。
要知道,许家可不止她一个女人,许褚足足有六房夫人,几十近百口人就靠那点俸禄过日子呢。
就这样,在潘燕的诱导之下,赵云的夫人、郭嘉的夫人、许定的夫人、太史慈的夫人以及丁奉等近十位将军的夫人们组成了夫愁者联盟!
当各家夫人们出现在教坊司的刹那,气氛都突然安静了十多秒。
“许仲康!”
“许伯安!”
“夫人,你听我狡...解释!”
“解释个屁,许仲康你说,什么姿势我满足不了你啊!”
这一日,邹玉的寝宫内永安殿中坐满了朝中上上下下十数位官员、将领的夫人们。
看着这些个贵妇人,邹玉一阵的头痛。
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君也真是的,让她来安抚这些个女眷,难办啊!
而御书房里,犯事的官员们在低着头罚站。
这些人,姜战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常客,谁是第一次去的雏。
比如一副恬不知耻模样的郭嘉、许定二人,一看就是青楼的常客了。
还有赵云、太史慈以及丁奉等人低着大脑袋,脸色胀红,一看就是不常去,觉得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