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所愁何事?”
就在张合出神之际,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自身后传来,惹得他不由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袁绍麾下一个不受重视的文士。
这个人的名字他有些忘了,但隐约记得他好像姓荀,乃是颍川望族荀家之人。
至于为什么不受重视,想来应该是能力平庸吧。
“不知先生来此作何?”
张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颇为疑惑地问道。
一个文士,不在城中待着,反而来这危险的城墙之上。
“将军还不曾回答在下的问题,却反问于在下。”
荀彧笑着摇了摇头,与张合并肩而立,一同看向远处火光摇曳的姜战大营。
“看来,将军是在观察敌情。”
荀彧见张合不理自己,遂语气玩味的笑道。
“本将身为此次防守南城门的主将,自然是要观察敌军动向。”
张合白了荀彧一眼,觉得这个人好可笑啊,我一个主将观察敌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将军观察敌营,却面带愁色,口中偶有叹息发出,莫不是在思考退敌之策?”
荀彧背负双手,傲立于城墙之上出言试探了一句。
闻言,张合心中一惊,右手按在腰间佩剑之上。
不过却并没有急于动手,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荀彧。
“看来是在下猜对了,将军是否觉得主公的兵马用的不称手?”
荀彧自然是察觉了张合的小动作,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慌乱,颇有深意的说道。
“那倒不是,主公麾下兵马精锐异常,只是与本将尚未磨合。”
张合冷冷的瞥了一眼荀彧,说道。
说完,他便用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荀彧的眸子,似要观察荀彧的心思,看看这个籍籍无名的文士有何高论。
“这是自然,别人的兵马自然是需要磨合后才能如臂驱使,自是比不得自己一手操练的兵马那般有默契。”
“好了,饭后吹吹城墙上的凉风倒也不错,在下该回了,将军可莫要愁坏了身子。”
荀彧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后,转身朝着城下而去。
“别人的兵马不如自己的有默契...”
“嗯?”
张合思索着荀彧口中的话语,念着念着,眸中猛然一亮,转身去找荀彧的身影时才发现,对方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呼——”
张合深吸了口气,随即转身吩咐了一下副将注意巡防后,便朝着自己的临时住所城楼而去。
由于没有笔墨,张合毫不犹豫的扯下战袍的衣角,用利刃划破手指,在其上书写起来。
做完这些后,张合将一角战袍叠好,将其绑在一根箭矢之上。
直到深夜,城墙上守备的士兵换防之际,张合趁机瞅准机会用弓箭将密信射出城外。
做完这些后,他祈祷着主公可一定要看到自己的密信啊。
城外
子时的最后一刻钟,一队重甲骑兵手持火把开始巡视南城门,而城上的守军对于这些重甲骑兵早已习惯。
听倒班的兄弟说,这帮街溜子每隔一个时辰都会巡视一圈。
袁军士兵们都有些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他们有病。
就好像他们敢下去一样,他们敢吗?
当然不敢,城外都是幽州兵马,谁敢出城找死啊。
负责巡逻的重骑兵队伍快速掠过城外。
其中一名名为杨大眼的百夫长猛然发现路面上插着的散乱箭矢中,有一根较为完整且末端绑着一块金子的箭矢。
金子?
谁特么用金子做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