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不会有事的,你如果想江廷尽快回家还不如直接去劝江熙,让她别再跟爸爸犟。”
“无论她坐到什么位子,江熙都应该尊重爸爸,听爸爸的话,爸爸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家所有人,爸爸走的路比她吃的盐还多,她应该听话。”
江娇涵语气里带着训斥:“你也是,是我太担心小馨,忘记了你的品行,也忘记了你就喜欢看我们母女不痛快,所以才会轻易相信你把你带进江家。”
“你现在就为你刚刚的言行给我爸爸道歉,不然……”
夏晴:“不然如何?”
江娇涵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管家打电话,你要是不想被丢出去丢脸,现在就道歉。”
江恩齐此时泰然自若,仿若一切尽在掌控,看来是江娇涵的话填补全了他的底气。
夏晴问江恩齐:“这么容易就放了我?我可是叫人掐着你的脖子给你灌药,让你丢了很大的脸。”
江恩齐慈悲的说:“你跪下,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我受得住你的一跪,咱们的关系也不会让你觉得委屈。”
夏晴嗤笑一声:“你脸可真大。”
江恩齐面色一凛。
江娇涵训斥道:“你怎么说话呢!马上跪下,你主动跪总比一会被人按着跪强。”
江娇涵抿了抿唇:“爸爸是你的长辈,就像他说的,你跪了算是道歉,不是折辱你。”
“这个老不死的朝着我磕三个响头我都觉得他是在折辱我,更何况是我跪下给他磕。”
江娇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指着夏晴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夏晴看着江恩齐:“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坟刨了,把你和李政民埋在一起,坟会挖大一点,你跪着,他躺着,算是我尽孝了。”
江恩齐被气得面色涨红,咳嗽了一声,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他觉得不对,还未多想,他又忍不住连声咳嗽。
江恩齐看着手心里的血雾,大惊失色。
紧接着热流从鼻腔大股流出,染红了他眼前那只苍老的手。
江娇涵见此,忍不住捂着嘴惊声尖叫。
半张脸都是血的江恩齐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软软的从椅子上滑到地上。
夏晴看着那些血,还有江恩齐惊恐不可置信的眼神,扬起笑意,露出了可爱的虎牙,笑着笑着,她又很快收敛了笑意,只余下眼底的阴郁和畅快。
她的长卷发及腰,慵懒的披在纤薄的背部,身上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搭配黑的半身裙,处处都是精致娇贵,纯净优雅中却透露出一股渗人的寒意。
就在这时,茶室的门打开,一群人鱼贯涌入,为首的是夏承俨和江熙。
夏晴一眼就看到夏承俨。
夏承俨辅一进门,就找到了夏晴的身影与她视线相对。
夏承俨走到女孩身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他就应该把她锁在房间里,脚踝挂上链子,让她再也不能不安分。
夏晴仰着头,一双杏眼清澈干净,里面只有男人的身影。
“我闯祸了,你要给我兜底。”夏晴伸手握住男人的衣摆。
夏承俨胸口起伏着,暴戾和怒气因为看到女孩依赖信任的眼神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轰然坍塌,残余一片削骨的狼藉。
夏承俨绷紧下颌,还是抬起手覆上女孩的脑袋,夏晴眨了眨眼。
摊在地上的江恩齐朝着江熙伸出手:“小熙,快带爷爷去医院。”
江熙面色冷淡,看着江恩齐现在这副朝着她可怜祈求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了一会,江恩齐眼里的光没了,他的鼻子不断流血,那双浑浊无力的双眼充满急色和不悦:“小熙,你想看着爷爷死吗?”
江熙收回视线,看向夏晴:“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晴指向江娇涵:“是她给你爷爷投的毒,她怨恨你爷爷毁了她的一生,又绑架她最爱的江馨去南亚。
她知道江馨回不来了,便一时冲动……我这里有证据。”
樊邵走到江熙身边将装着玻璃瓶的密封袋交给了她。
江娇涵终于想起刚刚印下她指纹的瓶子,刚想对夏晴破口大骂,就看见一只手搭在夏晴肩上的夏承俨正看着她,她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江娇涵被吓得慌乱无措,不断摆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江熙提着袋子:“爷爷,人证物证俱全,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江娇涵霎时面无血色,腿一软瘫倒在地。
“你这个畜生,立刻送我去医院!”
“江廷呢?说了我就送你去,不说也没有关系,等你死了,整个江家就都是我的。”
江恩齐直接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开始痉挛起来。
室内除了江娇涵,一个个看着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江恩齐如同看着岸边一条快要脱水而死的鱼。
江恩齐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作为蝼蚁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