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励霆见女孩不再挣扎,身上骇人的戾气消失的一干二净。
又亲了亲她的眼角,将人搂在怀里,在她耳侧喃喃她的小名:“晴晴,晴晴……”
夏晴腿脚发软,靠在男人胸前,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频率很快像是要跳出胸膛……
隔了一会,霍励霆将她拉出楼梯间,坐了电梯,楼外阳光刺眼,她的手一直被拉着,这次她能轻松跟上。
上了车,看霍励霆不打算开车的样子,夏晴知道他还没完。
她先开口:“你怎么会来这?”
“你们聊什么聊了四个小时还没完?你还跟他哭?”
夏晴立刻明白:“你跟踪我?”
男人一点羞愧没有,直截了当的承认:“我一直跟着你的车,如果不是你这么久不下来,我怎么会上去?”
夏晴永远小看他的厚脸皮程度,道:“你不敲门直接闯进来,你想看到什么?”
霍励霆一下子被问愣住了:“我……”他是觉得夏承俨对她图谋不轨,这让他怎么说?他杀上楼不顾陈助理的阻拦直接推门进去的时候完全没理智。
见夏晴脸色不好,刚刚被他亲吻的红唇微肿,眼睛也红的厉害,男人生出浓浓的愧疚,软下语气:“晴晴,我错了。”
夏晴没兴趣问他错哪了,给个台阶就下,道:“我想回家。”
霍励霆忙答应,驱车离开医院。
刚刚长长的吻让他怒火全消,脾气耐心极好,色令智昏,智商下降,被夏晴这一打岔,夏晴和夏承俨究竟在聊什么他也忘记问了。
夏晴经过那场激烈的吻后,心中更多是茫然,被生父生母抛弃憎恶的绝望感,几乎折半,已经不能再影响她的理智。
她前些天搬到了新的公寓,大平层,面积比之前那间大,但是房间比那套公寓少了一间,空间非常开阔,光线很足。
夏晴洗了脸,见霍励霆还在四处打量,开始赶人:“你还不走?”
男人看向外面:“下雨了……”
刚刚还大太阳,这么一会天就已经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
夏晴指了指玄关处,那里有一个高桶,里面是几把雨伞和棒球棍:“我的伞借你,我想休息了。”
霍励霆特别不想走,但是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归要慢慢来,今天这进展已经够他开心三天的了。
……
霍励霆走后,夏晴泡了个澡,换上绵软干净的睡裙,裙子是吊带的,这样的裙子她从没在有夏承俨的家里穿过。
她17岁才到他身边,已经是知道男女之防的年纪,她在家里都是穿睡衣睡裤,或是运动的T恤长裤,后来即使有了亲密的举动,她也没敢在衣服上放肆过。
在客厅里这么自在的穿着没到膝盖的吊带短裙,是第一次实现。
自从那次受伤,她的左肩前后贯穿两个伤口,虽然做了很多次修复手术,可是那两块和皮肤颜色相近的疤痕依旧非常明显,那以后她再没在外面穿过吊带的裙子。
最近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她给自己准备了这个小家。
夏晴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雨滴打满落地窗,有冰冷的味道。
夏晴摸着左肩的疤痕,那里提醒她,她曾经面临过生死。
她儿时几乎一直住院,呼吸急促、疼痛难忍几乎像呼吸一样频繁,但那时候她对生死并没有什么概念,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她并不畏惧死亡。
和霍励霆一起出车祸那次,她看到倒挂在车里的江叔被钢筋贯穿的脖子,血流了一脸,车厢狭窄的空间里尽是死亡的味道,她第一次有了面对死亡的恐惧。
后来被当作人质,留下这两道疤,现在她的指尖正在感受它,它告诉她,她曾经真真切切的面临生死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