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俨觉得自己的父亲、母亲、姐姐甚至他尊敬的爷爷,血液里都带着虚伪和肮脏,他也是,所以他不打算将夏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他不像他姐姐那样,厌恶自己的出身、血脉,立誓不成家不生子,又耐不住寂寞沉迷爱情、贪婪血脉羁绊的情感,他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
但是他不希望夏氏因为一代人放弃血脉的传承而衰落。
不是因为夏氏是夏家几代人的心血,有第一代创业人纯粹的梦想和努力,也不是因为夏氏的兴衰关乎数万名员工的生计。
他将夏氏视为机器,这个机器可以预见有正确的掌舵人至少可以繁盛三代。这个机器因为人的热忱和欲望渐渐成为如今的庞然大物,即使崩溃也该经历腐朽,不能在势头正盛之时遗憾的戛然而止。
夏晴有夏家人的优点,远见、手腕、理智、专注,没有夏家人肮脏的血液,她很合适成为夏家未来的掌舵人。
所以他像爷爷对他那样培养夏晴,夏晴也如他所预见的那样在成长,甚至更好。
但是,夏晴太过执着于飘忽不定的感情,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他能感觉到,这些感情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感情会影响判断甚至会击溃理智,这不是好事。
但他也清楚促使夏晴留在他身边、信服他的也是靠这“飘忽不定”的感情。
夏晴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她的野心还需要挖掘,现在如果断了她对自己的依赖和感情,可能会削弱她的积极性,年轻人血液里的赤城和勇敢带来的力量不可估量。
现在还不是让夏晴心硬如铁的最佳时机。
或许,到了合适的时候,让夏晴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达到巅峰,再给予她致命一击,可以作为他教她的最后一课。
夏承俨不再纠结,决定任由夏晴对自己的感情滋长。
第二天
自习课时,当夏晴在教室里看到连溪被她口中称呼“爸爸”的人拽着领子要将她强行带离学校时,夏晴冲出教室,在一班人讶异的目光中,拿着拖把打掉他抓着连溪领子的手,并且拿着拖把站在连溪身前将连溪和她父亲隔开。
男人四十岁左右,个子170左右但是一身腱子肉,夏晴白皙瘦弱一脸稚嫩站在这样喘着粗气一脸怒火的成年男人面前,很容易让周围的人对夏晴生出担忧和保护欲。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公开场合这样对你的女儿,都是不对的。”
女儿不听话,男人正在气头上,但他也不是对无关的人无端发脾气的暴躁狂,尤其眼前还是个小女孩,看样子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他以为自己女儿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呢。
男人不像是对连溪那样凶恶:“这位同学,这是我女儿,我是她爸,家里有事我带她回家,这孩子闹脾气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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