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颜哽着嗓音忍泪道:“娘!贺之荣的婚约是我,爷爷生前定的是我,凭什么给她?”
“住口!若不是你心思歹毒,几次三番伤害芷柔,贺公子又怎么会失望之下与你退亲。”
沈欢颜情绪激动的哭辨:“可我没有伤害她,都是她设计的,娘你怎么就是不信我?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妇人像中了邪似的,专门戳亲女儿心窝:“我倒宁愿你不是我女儿,从小到大都教不会,做错事情死不悔改,芷柔为你担下多少责罚,一点良心都没有。”
“娘……”
妇人命令道:“跪下,在这里跪足三个时辰再回去思过。”
沈欢颜泪水如注,难堪的想要跪下,却被叶倾霜扶住。
她诧异看过去,泪眼模糊中,叶倾霜漠然直面沈夫人,神色自若,不冷不热,眼神沉静如水,清澈如镜。
“夫人这样不辨是非就论罚,不合适吧?”
视线相对,妇人望着叶倾霜眼中的自己,望着望着,竟有一瞬间在她眸中照见满身阴暗污浊。
心慌之下,拔高音量发号施令:“放肆!我管教女儿,与你有什么干系!来人,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赶——”
“且慢!”临渊笑眯眯的出声制止:“夫人刚刚说的不三不四的人,请问是谁?”
妇人这才正视临渊,打量的眼神飘过去,便又是一声冷笑。
轻蔑的白临渊一眼,接着傲慢的动动手指,催下人行动。
家仆听话的围过去,临渊却不紧不慢掏出块金牌,挂在手指上甩着玩,神色散漫又无畏道:“夫人,您怎么不说话呀?莫非是看不起我?”
妇人看着金牌脸色骤白,心中又是慌乱,忙不迭就要下拜:“臣妇失礼,望大人恕罪。”
临渊伸手一拦:“夫人客气了,用不着这种大礼。”
“是,是。”妇人脸色难看的诺诺称是。
“我与令爱乃是朋友,不知是否方便借住几日?”他笑盈盈的说着话,妇人便不敢不笑,连忙让人去准备客房。
“嗨呀,令爱闭门思过了,谁来招待我们呢?”临渊又佯装烦恼道。
妇人一听,立马表示不用思过,临渊这才满意。
房间备好,他甩着金牌带头离开,边走边状若无意的大声跟沈欢颜说话。
“我瞧着你性子挺好呐,怎么在你娘眼中就千般不是呢?”
沈欢颜抽了抽鼻子,没吭声,倒是身后的沈夫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仿佛被扇了记响亮的耳光,原地杵站许久。
待到无人时,叶倾霜问他:“你怎么会有金牌?”
临渊闷闷的看了叶倾霜好一会,才表情不虞的回答:“三皇子给的。”
大理寺门口,老术给了块三皇子令牌,为的是阿霜的亲事。
他后来在茶坊里劝三皇子放弃阿霜时还回去了,最后却又夹在刑部送的那批礼里回来。
摆明了是三皇子在拉拢自己,当时想着万一用得到便留下了,完全没想到会用在这种时候来狐假虎威。
如果不是那妇人太咄咄逼人,他根本不想让阿霜再想起关于三皇子的一星半点回忆。